中寻求救赎的力量,追求所谓的智慧,但她真正的目的只是逃避现实而已。这是更深的堕落,很长一段时间,她浑然不觉。 该回到真实中去了。 小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林守溪依旧紧紧地禁锢着她,这个禁锢像是拥抱。 林守溪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与小禾都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这样躺在泥地里,满身泥水,半点不像修道的仙人,更像两条相濡以沫的鱼。 林守溪也无法描述清现在的心情,这场战斗刚开始时,他心中杂念很多,他甚至希望能突然来一个凶恶的敌人,打断他们的战斗,让他们同仇敌忾,打破心中的隔阂,重新抱拥在一起。 但这个世界不比过去,没那么多危险,天降的危机不能成为他的避风港,他必须直面心头的创伤。 此刻他无比地疲惫,却也前所未有地轻松。 雨水打在背上的痛感忽然消失了。 是雨停了吗? 可雨声好像还在继续…… 他睁开眼,看着小禾的眼,小禾的眼像一面镜子,映出了一个撑伞的白影。 “师祖……” 林守溪轻声开口。 宫语已撑着伞走到了他们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冷淡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似是对年轻人复杂的情感纠葛感到无趣与不屑。 她蹲下身子,看着紧紧缠在一起的少年少女,问:“以前我听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一直以为是假的,不曾想是错怪了……你们俩,谁是鹬,谁又是蚌呢?” 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出于羞愧,他们谁也没有回答。 “那为师就姑且充当这渔翁了。”宫语无奈地笑着,她伸出手,提着林守溪后颈的衣裳,将他与小禾一道毫不吃力地拎了起来,像是一位满载而归的渔夫。 拎着两个人,宫语姿态依旧优雅,她轻描淡写地撑着伞,走过一片狼藉的山野道路,修长莹润的玉腿在雪白的裙摆间若隐若现,摇曳生姿,仿佛她提着的根本不是两个大活人,而是新鲜采摘的花篮。 宫语也算照顾这两位绝世天才的颜面,没有选择去走正路,而是直接顺着千仞绝壁而上,越过万千孔窍中轰鸣的瀑布,回到武当山上。 武当山人烟清寂。 掌门与弟子们为了看热闹一同赶到了山下,却也因此错过了最大的热闹,宫语拎着他们大摇大摆地回房,竟无人得见。 门推开。 宫语直接将他们扔到了地上去。 砰,两人硬生生地砸到地板上,没有砸开。 宫语捡了张椅子,坐上去,习惯性地翘起那双完美的玉腿,淡淡地审视他们,问:“闹够了没有?” 林守溪与小禾对视了一眼,又有些不习惯似地错开了,片刻之后,两人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宫语也没多言,她也懒得充当青天大老爷一样的角色,只抓住林守溪的肩膀,不顾他咬牙痛呼,三下五除二将他从小禾的身上解了下来,动作粗暴地像是在扒少女的衣裳。 锁着她的少年离开身体,小禾嗯哼了一声,竟有种被抢走东西的错觉,忍不住伸手去捉,却是落了空。 宫语抓住了小禾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指了指房间的深处,说:“去换身干净衣裳。” 小禾点点头,她转过身,朝着房间深处走去,脚步虚浮,背影摇晃,像极了一株历经风吹雨打的禾苗。 等小禾简单地沐浴过,换上一身干净的黑衣裳,披着未干的雪白长发走出房间时,宫语已帮林守溪将脱臼的骨头正了回去,正骨的过程很痛苦,他为了不发出声音,还在嘴巴里咬了一块毛巾。 “你也去换身衣服,将这一股泥腥气洗一洗。”宫语将林守溪向前一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