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番道理,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只是想得到一份感动罢了,这份感动感动不了我,它只能感动你自己!你想让我揍你,不停地揍你,对吗?” 树木摇晃,大团的雨水砸落下来,树叶为盆,这是真正的倾盆而落,将他们两人尽数浇透,看上去犹若失落林间的野鬼。 林守溪抬起头,目光闪过一丝迷惘之色。 这丝迷惘被小禾精准地捕捉到了,“被我说中了,对吧,你之前吃了这么多苦,你扒皮抽筋,锻体炼魄,修这么一副皮囊,难道就是为了挨打,从中贪婪地享受一种虚假的感动吗?这未免也太舍本逐末了!” 小禾的质问响彻心扉,她并不只是言语上的拷问,与之一同的,还有她的拳——打向林守溪面门的,开山镇岳般的拳! 拳停在了林守溪的身前,不能寸进。 林守溪不知何时抬起手,接下这拳,五指同时紧握,将小禾的拳头紧紧裹住。 他的手稳得出奇,竟没有半点颤抖。 他咬紧牙,瞬间,少年周身鼓荡,一股磅礴的真气从他另一只手中凝结,化拳而出,砸向少女,少女被迫拧腕抽拳,撤身后退,避其锋芒。 两人瞬间拉开了数十丈远。 小禾的眼眸里闪过一缕异色。 林守溪说过,他有时出剑凭的是灵感,若拳法也遵循此理,那他方才的一拳,几乎是灵光乍现划过的痕迹! 小禾立定之后抬首,看向远处。 他没有追击。 林守溪靠着那棵大树,气息在剧烈的起伏后也回归平静,雨水打落下来,他掸灰尘般振了振衣衫,抬起头,面容在雨中模糊。 “你说得对,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许久,林守溪终于开口,笑得凄然,“我一直是个伪君子而已。” …… “师父,何为君子?” 记忆回到了幼年,那是的林守溪还很小,粉雕玉琢得像个女孩子,师兄们都笑着称呼他为师妹,那时的他走到师父面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君子啊……” 师父沉吟了一会儿,总觉得以自己魔门门主的身份说出答案有些不合适,他让师兄去挑了几本书,扔给林守溪,说:“答案就在里面。” “这是什么书?”林守溪问。 “这是圣人之言。”师父回答。 “圣人?圣人又是什么?” “古往今来智慧最高,德行最厚者,可称为圣人,他尚在君子之上,应能给你答案,若你找不到答案,那就是你悟性不够,若是你悟性不够,就好好反思,别来烦师父了。”师父语重心长地说。 年幼的林守溪如获至宝,抱着书离去,挑灯彻夜翻阅。 彼时的他已然识字,读起来并不困难。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事。” “……” 读书声从他房间里响起,郎朗的诵念声中带着一丝疑惑。 果然,不只是他关心君子与小人,圣人也关心,还为此写下了不少流传千古的句子,它们工工整整地写在书上,盯久之后,林守溪分不清这到底是伦理道德,还是教条律令。 只要做到这些,就能成为君子了吗? 幼年的他这样想着。 几天之后,他将书还给了师父。 “你找到答案了吗?”师父问。 “也许。”林守溪回答。 “你想做君子?”师父皱眉,问。 “我想做圣人。”年幼的林守溪稚声稚气地说,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圣人是什么,只觉得这个词威严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