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勇气都没有,那我永远不可能胜过师祖?” 宫语听了,幽静的眼眸泛起涟漪,她深深地看了林守溪一眼,语气却依旧是轻蔑的,“勇气可嘉,仅此而已。” “师祖接受我的挑战吗?”林守溪固执地问。 “你既然要找打,我不拦着。”宫语话锋轻柔了些,她说:“你要想清楚,为了尊重你这份来之不易的勇气,我可不会与你过家家般小打小闹,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弟子明白的。”林守溪沉声。 “嗯。” 宫语不再多言,她背过身去,漠然道:“跟我走吧。” 中秋。 宫语领着他穿过人群,向着城市的一隅走去。 “师祖这是要带我去哪?”林守溪问。 “医馆。”宫语回答得干脆直接:“先将药采好,免得你等会拖着副千疮百孔的病躯回来。” “师祖考虑得真周详。”林守溪说。 他并不觉得这是师祖在变相嘲讽他,他知道,他与她之间的差距或许比想象中更大,在修行上,他只不过是刚刚上路,而宫语已在人类的修道之巅了,在这个世界里,他们的差距虽被大大缩小,依旧不是现在的他可以逾越的。 只是不知为何,林守溪明知道他不可能赢,心中却涌起了久违的、热忱的战意——她是道门最高的山峰,人与生俱来就有攀登高山险峰的野望。 灯火通明的夜里,一双宁静的眼穿透妖冶的人群望来,静静地目送着这对师徒离去。 …… 郊外。 林守溪将成捆的药材卸在一边,他缓缓站起,气丸在体内运转,他深吸了口气,九骸不断发出爆响,活络筋骨。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乡野之地,方圆百里只能勉强找到一座废弃多年的破庙,此处一面环着湖泊,一面立着大山,暑气未消,闷热而潮湿,蚊虫甚至有巴掌大小,疯长的野草亦没过膝腿,下面流窜着数不尽的蛇蝎毒物,常人行走时须穿上长靴。 这片旷野荒地,林守溪与宫语拉开了架势。 这样的场景这些天发生过数次,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挑战者换成了林守溪。 黑衣少年背靠着湖泊,宫语则依托着山岳,他们对峙着,彼此的身影似也融于景中,一个如水般悠远绵长,一个如山峰般嵯峨陡峭,两人的气机遥遥竟锁,形成无形的杀意,中秋明月朗照,月辉之下,这对师祖徒孙静若凋塑。 过去作为旁观者,林守溪能感受到师祖的强,但直到今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这种威压,这是设身处地之时独有的感觉。 “来,让我看看你欺师灭祖的手段。”宫语唇角勾起,笑得轻佻。 林守溪轻轻应了一声。 少年面容上的神色敛去,他深吸了口气,身影骤然由静转动,残影似还留在原地,身躯却已如离弦之箭高速射出,转眼分开了脚下的草浪,来到了宫语面前。 他脚步牢牢扎根大地,右脚勐地一震,身躯同时发力,出拳之时,整个肩膀一晃,拳与身体一同朝着宫语撞去。 “这是脱胎于八极拳的武功么?” 宫语一眼认出了他的路数,她抬起手臂,穿掌而去,如绵的掌心黏住了林守溪的拳,以一股柔劲将他拉向自己身边。 林守溪的拳被暗劲黏住,暂时抽不开身,他的下盘却很稳,脚步半点不乱,反而解着宫语的动作欺身靠近,勐地膝冲,撞向她的小腹,宫语身躯微侧,躲避他的进攻,林守溪将手抽回,一前一后,以云手去撩。 荒野草地上,这对师祖徒孙就这样打了起来,两人的打斗声势并不浩大,动作却是极快,招式变化行云流水,半点没有拖沓,周围柔韧的野草被两人的真气绞成碎末,被真气一卷,沙尘般扬了起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