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吗?” “不是的。”黑裙少女摇了摇头,说:“之后少年发现,原来杀他全家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恩师,他知道了真相,再难隐藏成无知,某一天,他露馅了,被他恩师一刀杀死,他死之后,尸体被魔鬼俘获。” “这……是寓言故事?”慕师靖疑惑道。 “也许。”黑裙少女说。 “你想告诉我,在弱小的时候知道太大的秘密,反而是危害,对么?”慕师靖问。 “嗯。”黑裙少女点头。 “这是你编的?”慕师靖淡淡道:“真是无聊。” “这是我朋友的故事。”黑裙少女说。 “朋友?”慕师靖感到好奇:“你这样的人还有朋友?” 她看着这位黑裙少女,只感到了深深的孤独。 黑裙少女没有回答。 慕师靖静静地看着她,似也被这种孤独所染,她心生垂怜,试探着问:“那……我是你的朋友吗?” “你是我的作品。”黑裙少女清冷开口。 慕师靖从梦中醒来。 夜已三更。 “睡了这么久吗……” 慕师靖浑浑噩噩地起身,她拖着依旧脱力的身体,回想着先前的梦境,舀了冷水洗了把脸。 她原本以为楼上今夜动静会很大,但出乎意料的是,上面安静得出奇,他们好像真的只是在睡觉而已。 遇到自己时百般调戏,在小禾面前又装正人君子,真是白废了一颗淫贼之心……慕师靖恨恨地想着。 她喝了杯水,躺回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下半夜再未能睡着。 清晨,外面透来蒙蒙的亮光。 慕师靖听到楼上有动静响起,又是那对小夫妻在打情骂俏了,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你竟敢非礼我?!”是小禾的声音。 “没有啊……” “还敢说没有?” “真的没有,我只是蹭……” “你还敢说!” 她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觉得,超凡的感知力并没有给她带来热闹,反而加深了她的孤单。 终于,楼上的热闹在林守溪的投降中宣告结束,他们开始商量正事。 慕师靖偷听了一会儿,知道他们要出门了。 她将在外面挂了一夜的死证收了回来,抱在怀里,紧张地等待。 她已做好了他们路过这间房间,拐进来忆旧一番的打算,同时,她也做好了不下十种应对的方案,只等稍后实施,要骗过小禾并不容易,她必须施展出毕生所学,将道门身法发挥极致。 时间一点点过去,慕师靖悬着心等待。 她的每一节筋骨都像紧绷的弹簧,蓄势待发。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门也没有被推开。 慕师靖心中疑惑,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向楼下望去,发现他们已在细雨中走远。 竟……这么简单? 一路发生的各种艰难坎坷,真正事到临头时,反而顺利得出奇,她不觉惊喜,反而感到了深深的失落,她固执地觉得一定会有意外发生,一定会有…… 可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里,迎面而来的也只有沙子般的雨雪。 慕师靖木木地站了许久,才终于向着楼上走去。 她认真地踩过每一级台阶,光明正大地推门而入,在桌案上轻松地翻到了自己落下的纸稿,她没有将这万恶之源焚毁,反而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张张翻阅,读诗般朗诵起来。 一直到她念完,林守溪与小禾也没有回来。 “原来这么容易啊。” 她自嘲般轻笑了一声,将稿子迭好,收入怀中,在帮他们打扫了一遍房间后,才推门离去。 巫家的大门口,弟子们犹在守门,当然,他们只能守住门,守不住她。 慕师靖悄无声息地逾墙而过,走上通往外界的道路。 她向前走去,距离巫家越来越远。 同时,她的脚步越来越慢。 最后,她忍不住回头,看着雨中的黑色大宅,忽然自问道:“我在躲什么呢?” 是啊,文稿已经拿回,她没了软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这样走了也太没劲了……”慕师靖自言自语。 没有困难就创造困难,她绝不甘心这样回去。 她折身返回巫家。 守门的弟子见远处有人走来,纷纷拔出刀剑。 慕师靖冷冷地看着他们,怡然不惧。 她又是我行我素的圣子了。 …… 孽池的石门口,林守溪与小禾又见到了这位黑袍女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