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对于那位仙楼楼主印象总是古怪的,他始终觉得,那位楼主被她神秘的师父教坏了,如今上梁不正又要祸害下梁,作为楚映婵名义上的弟子,他有必要以身为尺,好好矫正一下这位仙子,改善道门的歪风邪气。 被徒儿欺负了的楚映婵躲回了房间里,将门关上,背靠着门,脸颊依旧是红的。 “他只会逞口舌之快,不要和这晚辈一般见识。”楚映婵愤愤地说着,这样安慰自己。 话虽如此,她越想越是气恼,不由地又摊开了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复盘他们刚才的对话,一句一句地斟酌推敲,思考要怎么说才能反败为胜。 “嗯……这是陷阱,这是强词夺理的话术……” “哎,我刚刚要是这样说就好了,他肯定无言以对。” “要不再去找他争论一下?” 楚映婵很快写满了一张纸,自言自语着,为刚刚自己的失败而懊恼。这一幕被林守溪清楚地看在眼里,他看着上面的字,想象着楚映婵说这些话时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一面。 楚映婵还在懊恼着,若能重新辩论一次,她觉得自己应是稳操胜券了,可思前想后,她还是选择了将纸烧掉。 “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纸烧掉以后,她的思路又回到了起点。 “不过他也是,怎么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一点不将我放在眼里。若这样下去,他可就要从正人君子变成轻薄孟浪之徒了……还是说,他本就如此呢?楚映婵!你可不能再因为一己私情纵容包庇他了,你是他师父,将他引入正途是你的责任。”楚映婵认真反思。 这对师徒的想法竟不谋而合,两人都想将对方引入他们认为的正轨中去。 教诲完自己之后,她的心情也舒缓了些,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怔怔地看着窗外昏暗的世界,只觉得时间过得又快又慢,小的时候,她就常常喜欢这样坐在窗前,盯着外面幽蓝的天空看,一直到晨光降临,可不死国的天空永远不会明亮,于是她又感到了孤单。 似是想起了先前的对话,楚映婵心血来潮,从衣柜中再度翻出了那茶色古篆的薄袜,这一次她不再扭捏了,薄袜顺着雪白的足尖捋起,水一般淌过她的腿儿,紧贴肌肤,将其尽数包裹,她撩起红裙自赏着,脸又飞快地红了。 林守溪偷偷打量着这一幕,更有大获全胜之感。 忽地,林守溪瞥见了一旁的白裙,那白裙染着血污,叠得方正。 ——这已三天过去了,她为何迟迟不洗涤这裙子? 林守溪的心中不由泛起了疑惑,他觉得这不像是楚映婵的作风。 很快,楚映婵给了他解答。 她穿好薄袜,在地上绕了一圈以后,目光也不谋而合地落到了那薄裙上,她心中一动,拿起了白裙,犹豫之后将它展了开来。 林守溪看着那沾染血污的衣裙,起初不以为意,片刻后却是震住了。 他发现,白裙除了大团的血污之外,竟隐约还有一些凌乱的血指印,那些指痕分布很广,如裙上的绣花,最集中的却是后背与腰肢之下…… 昏迷之际,我……到底做了什么? 第167章 何以不相欠 林守溪心弦绷紧,开始回忆昏迷之前的事。 但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那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沉沉的梦。 他醒来之后与楚映婵闲聊时,她倒是无意间答过一句‘放心,你睡觉向来很规矩的’,当时不觉有异,如今回想,隐约有欲盖弥彰之感。 难道…… 林守溪立刻摒弃了陡然冒出的念头,重新梳理这一幕:白裙沾满血污并不奇怪,当时满身鲜血的自己与她相拥,自是将那胸腹与下摆一块染得艳红,至于后面……他将她抱回了王殿里,裙后留有血手的指痕也是合情合理的。 昏迷时的他意识模糊,醒来后的他也可以假装没看到这一幕,不知者无罪,只要他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