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卧在马车铺开的被子上, 灵江用翅膀轻轻拍着小崽子, 哄他入睡,在殷红火睡熟后,就扒着他小脑袋上的呆毛,看见那撮柔软的羽冠根部泛着一片红。 在殷成澜手心划拉:“他的毛变色了,不知为何。” 佛火凤凰应该是从头到尾的浅黄,没有一丝杂色。 殷成澜凑过去细看,翻了翻小崽子身上其他羽毛:“羽翼生长良好, 再过不久他就会和你一模一样了,至于头上这点红,目前看不出异样。” 殷成澜沉吟:“会不会因为我的原因?” 毕竟殷红火的身上流了他的血脉。 灵江瞅他一眼,并不认同,因为殷成澜又不是红的,幸好至今为止殷红火并没有灾病和异常,灵江也就随他自己长了。 这时候,马车不知路过什么地方,远远地传来一阵清爽的笑声,殷成澜撩开车帘,看见远处两匹马并肩纵横,马上的年轻人扬鞭飞驰,肆意潇洒。 他们和他们擦肩而过。 滚滚红尘,有些人的江湖才刚刚开始。 马蹄带起阵阵青草的芳香,殷成澜勾起唇,望着趴在自己腿上打瞌睡的小黄鸟:“有件事没告诉你。” 灵江撩起眼皮,殷成澜小心翼翼的把一团小崽子挪到身后的枕头上,掀开披在自己腿上的锦被,他眼里藏着浓烈的笑意,在灵江疑惑的目光下,轻轻动了下自己那双废了多年的腿。 不是借住手,而是他的腿真的有了反应,虽然只是细微的动静,可已经让殷成澜足够庆幸感激了。 灵江一下子好像被那抹微弱的动静吸引了,他飞到殷成澜腿上,示意他再动一下,殷成澜依言照做,灵江的黑豆小眼里顿时亮了起来。 他的腿真的还能好,这是他从未奢望过的结果。 灵江站在他的腿上,低头感受着来自殷成澜的温热和他身上血液流动脉络的起伏,灵江吸了一口气,纵然后脊的伤早已痊愈,可断骨剜椎之痛还历历在目,一想起便疼他浑身发颤。 但现在他明白,一切都值得了。 “多谢……你。”殷成澜眼底有淡淡红晕,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胸腔翻涌。 灵江也有点激动,想哭,但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绪,站在他腿上,甩甩脑袋上的呆毛,洋洋得意,耀武扬威的在他身上写道:“能好,就快点好,等你站起来了,我有几个姿势想和你……” 说到一半,灵江忽然想起什么,收回了爪子,遗憾的笑了笑。 他没有法术了,他不能变成人了,他们再也不能彼此交融,给予对方无与伦比的欢愉。 殷成澜心疼的垂眼和他对视,喉结滚动,眼底痛楚。 灵江飞到他肩头,拍拍他的脑袋,大咧咧的安慰他,满不在乎的在他脸上就地写道:“不能就不能吧,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就是以后我们互相摸摸好了。” 殷成澜嘶哑道:“我欠你的。” 灵江点点头,写:“确实是你欠我的,不如这样吧,反正你睡不成我了,找个时间你趴下,让我试试捅一下,我的真身比较小,你不会受伤的……” 殷成澜那股深深的歉疚就这么如鲠在喉,化作一股滚烫的红晕烧上了脸颊。 他有点恼羞成怒,低声说:“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事!” 灵江冷笑一声,瞥他,快速在他脸上写道:“上次我睡着时,谁摸我屁股的?” 摸着他的小菊花,恋恋不舍,逡巡不去。 要不是太小了,一捅就穿,是不是早都想进去了! 连鸟的屁屁都打主意。 别以为他不知道,当他是傻啊。 殷成澜脸一红,忽然发现论起变态,他和灵江果然不相上下。 一个月后,神医谷,严楚和季玉山终于见到了破壳的小鸟崽。 殷红火把小眼睛睁的大大的,滴溜溜的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 季玉山剥了一把瓜子,捏在手里逗鸟:“乖乖,叫叔叔。” 殷红火装的一脸天真无邪小可爱,奶声奶气叫道:“苏苏。” 季玉山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真乖。” 殷红火得到瓜子,坐在季玉山手里用爪子抱着往嘴里啃,他斜眼瞅着一声不吭漠然的严楚,又转到季玉山、灵江和殷成澜身上,转了一遍后,娇滴滴的说:“苏苏好。” “真是太乖了,你还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季玉山被他一叫,犹如猪油蒙了心,高兴的嘴快裂到耳朵根了。 严楚看着他,冷漠的撇了下唇角。 殷红火羞爹的睁着大大的眼,扭捏说:“都给吗?” 季玉山忙点点头。 殷红火小翅膀偷偷指了指严楚:“那个苏苏的脸圆圆,鸟鸟想摸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