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想想怎么了。” 灵江飞起来,单爪捏起绣着桃花的帕子举到殷成澜面前:“那这个呢?” 殷成澜像拍蚊子一样将他拍掉:“不准胡说。” 灵江化成人形蹭到殷成澜身边,伸手一搂,要将他搂进怀里,奈何殷阁主坐定如僧,一动不动,灵江搂不过来,只好自己歪进他怀里,抖开帕子,指着上面几片粉色的桃花绣之间的诗句,念道:“桃林有鹿,佳人难得,该不会是你写的吧?” 殷成澜眉头轻皱,抢过帕子,握在手里用内力将其化成了粉末,淡淡说道:“除了睿思之外,这是皇兄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闻言,灵江正色下来,思忖道:“如果她还忘不了,可否会影响……” “不会。”殷成澜被灵江靠的不舒服,动了下肩膀,灵江顺势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翘腿拗成了大爷。 殷成澜道:“我了解她。” 他扭头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雪,铭记不止是怀念,还有怀恨在心。 一个月后,他们才从黎州抵达了疆北边境。 看惯了一路白雪皑皑,出现在疆北时,望着极目辽阔不见尽头的雪原,几人还是忍不住抽了口气。 大荆的雪下的再大,也不过几尺来厚,而疆北以外,当真是雪虐风饕,万里茫茫。 目及之处,天与雪连成一片,难分难舍,北行半日,马车的半个身子都没入了大雪里,几乎寸步难行。 “这怕是疆北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了吧。”连按歌裹紧了自己的小棉袄,腰部以下都沉在大雪里,他抓了一把已经和车辕一般高的雪面,说:“爷,不等雪停,怕是走不了了。” 殷成澜往外看了眼:“去附近的村落,先找到严楚的下落。” 连按歌跳上马背,往远处张望:“但雪太大了,方向不好辨认。” 这时,灵江从马车里飞了出来,他奶黄奶黄的小身子上套了一只造型奇特的棉质小背心,两根翅膀和爪爪从专门裁剪出来的洞里露出来,以便不影响他的飞行。 连按歌看见,顿时笑傻了,嘴里往外喷着雪花:“这什么玩意啊。” 灵江扑棱着小翅膀瞅了眼殷成澜。 待在马车里无所事事的殷大阁主手里转折一柄小剪子,锋利的刀刃闪过一道寒光,他幽幽的说:“大总管看起来也挺冷的,等等,本阁主也给你做一个。” 连按歌立刻摆手,将嘴唇抿紧了,可当他目光看向小黄鸟时,笑声仍旧控制不住的闷闷传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灵江在雪中带路,连大总管驾着马车,坐在车辕上,做工昂贵优雅的大氅外被强行裹了一件和小黄鸟同款的小背心。 连按歌:“……” 他不想说话。 殷成澜悠闲的坐在马车里,揣着手,漫不经心的说:“我不喜欢游手好闲。” 第51章 寒香水(十二) 在雪中走了两个时辰后,天暗了下来, 但视野却还好, 四周被雪地映的很亮。 灵江在雪中飞一会儿, 身上落满了积雪, 只好一边飞一边上下抖动。 连按歌看着, 说:“眼都快被你转晕了。” 身上多了一件不忍直视的小背心,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但在雪地里没多久就发现了背心的好处,往身上这么一裹,把大氅紧紧贴着身子, 热气散不出去,人也就暖和多了。 疆北的雪一下就停不下来似的,没多大的功夫,方才他们走过的路又被雪覆盖上了, 马儿越走越慢, 到了最后,大雪几乎要淹没马背,身材娇小的人站到雪里, 估计连头都露不出来。 连按歌半截身子泡在雪地里, 全身裹的严严实实, 唯一露在外面的脸上结满了冰渣,一开始他还跟天上飞的、车里坐的两人贫几句, 到了后来, 已经冻的说不出话了。 这时, 一直在天空中高高盘旋带路的灵江说了一句:“到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