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落到灵江身上:“你去哪——噗!”他刚张嘴说话,一只雪球骤然砸到了他脸上,噗的一下在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炸了天女散花。 殷成澜恼怒的抹掉脸上的碎雪沫,“灵江你——噗噗噗!” 馒头大的雪球一个挨一个向着殷成澜扫射,趁其不备攻其不意,砸其脑袋,冻其丫的,才能一解灵江憋了半夜的闷气。 这小鸟可真是狠啊,一大早爬起来专门做了十几个雪球,就等着这个时候呢,他丢雪球时又狠又准,连给殷成澜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照着男人的脸就砸去,那雪球让他团的特别瓷实,砸到脸上不仅冷,还疼,十几个雪球下去,殷成澜连骂都不敢骂了,直接拉过被子蒙住了头,在被子里气闷的大声道:“灵江,你胆敢以下犯上,你这是大逆不道,你——” 灵江缓缓走到床边,抬高了手,笑嘻嘻道:“行了,出来吧,逗你玩呢。” 被子下面的一坨动了动,殷成澜觉得丢人丢到家了,此鸟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快爬到他头上了,他咬牙切齿的拉开被子,正要好好说教说教他,刚露出脸,就见头上一团足有一个石磨那么大的雪球,毫无预兆,对着他当头一砸。 那场景不可谓不壮观,不可谓不绚烂,不可谓不解气啊! 殷成澜:“……” 他清楚的看见雪球后面灵江得意的坏笑,眼前一黑,背过了气,身形晃了晃,似乎竟要晕了过去。 不过,不知是被砸晕过去,还是气晕过去,总而言之,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似乎哪个原因都丢脸,于是在即将倒下去的瞬间,生生撑住了身体,就这么硬邦邦的坐在满床的雪里,将灵江的祖宗十八代拖出来问候了一遍。 “十九。”灵江喊道。 殷成澜快被气死了,拍开脸上、肩上、脖子里的雪,怒气冲冲的抬起眼。 灵江蹲在床边,扬起头,执着的说:“如果最后你注定要死,我宁愿你死在我的手里。” 殷成澜一愣,灵江伸出通红的手握住他:“这样我才甘心放开你。” 他眼里的深情在大雪纷飞里剔透澄清,就像是殷成澜此生都不会见到的天山湖泊的干净透明,他怔怔看着他,喉咙酸涩发紧,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的碎雪,没话找话的喃喃道:“你这么说是怕我生气吗…..” 灵江眨了眨眼,漆黑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谁说不是呢。” 殷成澜:“……” 刚刚的感动瞬间便被狗吃了。 就在灵江想尽办法要让殷成澜去疆北时,没过几天,连按歌忽然一骑飞尘踏雪奔来。 他刚一到古寺,就将一包东西丢给了殷成澜,好像多摸一下就烫手一样。 殷成澜看他一眼,打开包袱,看见了一封火漆封金的信。 他脸色稍变,捏着那封信半天都没打开。 灵江蹭过去看,嗅到了一股来自信纸的淡淡清香。 殷成澜沉默着取出信纸,不情不愿的打开来。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用娟秀的墨迹写着:雪漠部落,速来。 第50章 寒香水(十一) 疆北并非地名,而是大荆以北, 疆土之外的蛮荒地, 此地靠北, 乃是一片幅员辽阔的地域。 但由于地理极偏, 气候严寒, 土地虽广阔但贫瘠,莺飞草长时也不见什么绿荫果实,只有细草如漠,延绵不绝铺向远处。 所以再往北,很少见大国集结, 多是以部落为族群的游牧民族,而雪漠部落便是其一。 简短的六个字,殷成澜看了很久。 灵江不知道这信是谁寄来的,却发现殷成澜见到信时明明一副不愿接住的模样, 等信纸打开, 又流露出他身上很少有的情绪来——那种温柔珍重小心翼翼。 灵江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谁寄的信,那么香, 不怕给鸟熏个跟头吗。 他冷冷的盯向连按歌, 在半空中无声和他对上视线。 ——谁?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