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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默哀一息。

    灵江结束早操晨飞落到窗台上时,连按歌已经禀告完事宜先走了,他脚下走的飞快,生怕看见小黄毛再闹心。

    灵江飞到窝里叼出自己的小木槽,站在窗台上,拿湿漉漉的黑眼睛瞅着殷成澜,等着吃饭。

    如果不看他那鸟窝上的猫毛,也不听他那张尖牙利嘴,就凭这幅自带饭碗眼巴巴的小模样,真有点让人金屋藏鸟的资本。

    灵江将小木槽搁到爪边,一本正经的说:“我来要饭。”

    殷成澜便心里道:“要是不会说话就好了。”

    趁着灵江吃饭的功夫,殷成澜从书柜中又取出了一本崭新的旗谱,摊开在桌上,拿起一根方正的墨条,一手挽起另一只的广袖,慢条斯理的研墨。

    他研墨的姿势端正,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俊雅贵气,灵江一边斜眼望着他,以其俊美不凡之姿下饭,一边越啄越慢,似乎是要从那几颗干巴巴的大米粒上品出个山珍海味才罢休。

    殷成澜目不斜视的磨墨,忽然说:“拖延不是个好办法,因为我有时间,可以一直等。”

    灵江的企图破碎,只好不情不愿的把饲料吃完,将小木槽啄干净放回鸟窝里,这才拖拉着小翅膀站到了他面前。

    崭新的棋谱被推到灵江爪下,刚好能嗅到纸墨的馨香。

    “五色旗为什么是这五种颜色,你知道吗。”殷成澜开口,没有一句废话。

    刚刚还散漫的小黄鸟正色下来,低头注视着旗谱藏蓝色的封皮:“飞禽最惧赤色,最厌玄色,青黛如林,易于召唤,姜黄如山,呼之则来,霜白似水,行立由心。皆是山水之颜,故选此五色。”

    殷成澜早就知晓这黄毛甚是通透,对他的回答回之一笑,简短评道:“甚好。”

    灵江就扬起小脑袋,冷冷酷酷嗯了一声,毫不谦虚承下了。

    殷成澜含笑看他,将旗谱翻开,指着上面线条简单的小人问:“此是何意?”

    灵江蹲在书前面,轻飘飘扫了一眼:“振翅飞腾。”

    殷成澜移到另一页,灵江道:“低飞盘旋和高飞盘旋。”

    殷成澜又移,灵江继续道:“这一招叫雏鹰展翅。”

    答罢,还很给面子的给他演示了一下——单爪站着,彻底舒展开小翅膀,自以为鲲鹏之姿的上下扇动。

    单看姿势,确实有几分雏鹰的桀骜不驯和凶猛。奈何他一身绒的发黄的圆滚滚小模样,只让能殷成澜想到四个字:奶里奶气。

    还是那种外表很奶内里很骚气的复杂融合。殷成澜觉得惨不忍睹,只好把注意力放回到书上,又提问了几页旗谱。

    灵江一一做答,竟没错一个。

    便将书合上,问道:“全背会了?”

    灵江:“嗯,看了一遍。”

    殷成澜奇道:“过目不忘?”

    灵江放下爪子,抖了抖,不在意的回道:“嗯。”

    这个本事他是有的。

    殷成澜便挑起眉梢,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一缕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到光洁的鬓角:“看不出来。”

    因为这小黄毛一副视书为仇敌的模样。

    灵江扬起脑袋,理所应当道:“过目不忘就要喜欢背书吗?”

    殷成澜顿住,好像是没有这么一说。但历来有这个本领的应该并不畏惧背书,毕竟看一看就记住了,岂不很随意。

    灵江就拿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望着他,没说话,却让殷成澜下意识摸了下鼻子,他好像从他绿豆大的小眼里看出了“世外高鸟你不懂”的意思。

    殷成澜心想,这也太诡异了。

    灵江也心想,他鬓角的那缕头发跟我额上的毛真像。

    “……”

    午时,殷成澜用午膳之前给灵江添满了鸟食,他着手训鸟时,一切有关于信鸟的事宜都会亲手操办,绝不假人手,这样一来,能让信鸟迅速信任饲主,认定饲主,增进亲和。

    午膳在倚云亭中铺开,菜色荤素搭配,甚为精美。

    殷成澜坐在石桌一边,作为新搬来的邻居,灵江便也把自己的主场从鸟窝挪到了殷成澜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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