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大少爷呢?” “走了。”许碧轻叹了口气,“去营里了。” “这个时候——”知雨想说这时候天色都晚了,怎么不等明儿一早再出门,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那营里的事儿哪是耽搁得的,不都说军令急如火么?再说了,人都走了,看姑娘这样子就是不舍,她再说这些也没有用,只会让姑娘心里难受罢了。 “奴婢方才去二少爷处送东西,听剪秋说,二少爷要回西北了。”打从回了府,她和知晴就是各院子地跑,把从京城带回来的礼物到处分发。 “二少爷去西北?”难道是让沈云安去连家?不可能吧。 “是,说是去赴八月里的院试,要考秀才呢。” “哦——”她记得秀才和举人都是要在原籍考试的,虽然沈家现在已经调到江浙来,但沈云安要考试还得回西北去。 知雨小声道:“奴婢听剪秋话里话外的,有些埋怨大将军,说是夫人想着叫二少爷就在杭州府借籍考了,可大将军不答应,非说二少爷年纪不小也,若是连回趟西北考试都做不成,那也不用出门了。” 许碧随便答应了一声。她对沈云安的事儿不是很关心,再说了,回西北考试不比在江南容易得多?看看两边的文风就知道了。沈夫人大概总觉得沈大将军偏心长子,但是从沈云殊跟她说过的一些事看起来,沈大将军是很想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的,奈何有人并不领他的情呀。 知雨看她还是没精打采的,刚想再找几件事儿出来说,就听外头院子里紫电的声音温声细气地唤了一声:“二少爷怎么过来了?” 沈云安身边跟着剪秋,干咳了一声:“是紫电姑娘啊。方才得了大哥大嫂送的东西,我过来道声谢。” 紫电是刚刚从二门处回来的。沈云殊一去京城就是一个多月,好容易盼着他回来,还没等她凑上去问个安,他就收拾东西又出了门。从头到尾,她在这院子里就像个影子一般,根本没人注意她。 她拿着自己做的几双鞋追到二门处的时候,只看见了沈云殊一个背影。她想喊来着,但手都抬起来了,还是颓然放了下来——大少爷眼里如今哪还看得见她呢?只有少奶奶一个而已。 她垂头丧气地回来,却在院门口迎头碰上了沈云安:“大少爷出门了。” “哦——”沈云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道,“那也该给大嫂问个安。正好得了点儿东西,大嫂说不定喜欢。” 紫电看他往堂屋里走,只觉得这话听起来似乎有哪儿不对。她回了自己屋里,才忽然琢磨过来——往常沈云安可是很少来沈云殊这院子的,算一算,打从许碧进了门,他过来的次数已然比以往一两年都多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紫电只觉得心里一颤。按规矩,就算沈云安是来还礼的,听见说沈云殊不在,他叫剪秋把东西送进去就是了,何必自己非要见许碧一次呢? 当然,这么做其实也不能算太出格,毕竟是来回礼的,若是兄弟关系好,那就更不算什么了。可,可沈云安与沈云殊素来都是冷冷淡淡的呀。 紫电有些坐不住,起身扒着窗边往外看,却见沈云安已经从屋里出来,走出了院子。算一算,他进堂屋去也不过就是盏茶时分罢了,顶多能说个十来句话吧。 是她多心了?紫电看着沈云安的背影,咬着嘴唇。她可一直都记得,成亲的时候,是沈云安代迎的。那之前沈云安对此十分不悦,连喜服都不想试穿呢。若是这样,他本该不愿见许氏才对…… 堂屋里,许碧正在看沈云安送来的一匣扇子。 扇子皆是折扇,却比寻常扇子小巧得多,一打开匣子就是一股清香,知雨顿时呀了一声,道:“这,这是不是檀香扇呀?奴婢听说苏州产这东西,这香味儿能留个十年八年呢。” 一匣扇子是六把,皆是绢面,有的绘着嫦娥奔月,有的绘着弄玉吹箫,把把不同。扇骨雕镂祥云花纹,还饰以牛角龟甲片,瞧着古色古香,十分精致。 许碧随手掂起一把扇了扇,扑面就是一股子淡淡香风,确实沁人心脾:“倒是个好东西。” “这会儿天还热,倒是正好用得着。”知雨便道,“那姑娘就拿出来用着吧,比原先那几把扇子好。” 她嫁过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