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分到二两不等,大的打成海棠、梅花式样,小的就是花生、莲子式样,粗粗一算也要有一百多两。最下头还搁着几张银票,十两五十两不等,也有二百两的样子。 “这,这不成!”苏阮顿时觉得这匣子烫手,险些就扔了出去,“这是做什么!”这一匣子金银得有至少三百两,哪里能收得! 许碧却按住那匣子:“姐姐知道进宫也是要用银子的吧?”别看进了宫就是贵人,那不贵的贵人多了去了。若是无宠,就是想吃口热饭热菜怕都得自己掏钱,宫里的份例那都是摆着好看的,可做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 这些,但凡看几本宫斗小说都知道。就苏阮家这样子,能给她多少钱? “姐姐若是自己有足够的银钱,这些东西入宫之前叫清商给我送回去便是。”许碧也不跟苏阮说什么套话,“若是当真用不着,我不强送,可姐姐若是为了些有的没的,那就没意思了。” 苏阮的手便慢慢垂了下来,苦笑道:“我跟妹妹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家里这样子,怕是给不了我什么。”她早看出来了,苏老爷表面上是一家之主,其实许多事情最后还是要听苏夫人的。 “那姐姐就拿着。”许碧眨眨眼睛,“若是姐姐在宫里得意,我在外头也有的说嘴不是吗?” “你——”苏阮哭笑不得,“你哪是这样的人……只是这些,这些,沈少将军知道吗?”她猜这是许碧从自己嫁妆里挤出来的,虽说嫁妆是女子自己做主,但到底已经嫁了人,这一大笔银钱拿出来,若是瞒着夫家…… “姐姐放心,他知道的。”许碧说起这个,有点儿心虚。 沈云殊那日悄悄入宫,回来就告诉了她当时的情形。若是在别人看来,沈云殊那是在皇帝面前为苏阮“美言”,但在许碧看来,入宫便是为妾,苏阮日后简直就是在荆棘上走路,究竟对她是好是坏,也实在无法断言。只不过从目前来看,入宫总比嫁给郑佑强就是了。 这点儿心思,许碧不能对任何人讲,只能在银钱上帮衬苏阮一下了。别的东西给着打眼,赏人的金银最实惠。 苏阮低低叹了口气,终于把匣子接了过去:“妹妹是个有福气的。我能进宫,说不得也是沾润了妹妹的福气。” 这话其实说中了一半的真相。许碧拉了苏阮的手:“也是姐姐自己做人积福。”若不是她真心要帮凌玉珠,赶了一夜为她做出一条新的间色裙,单凭沈云殊说一句话,如何能取信于皇帝呢? “姐姐入宫,我大概是来不及相送了。再过几日,我就要回杭州去了。” 苏阮拉了许碧的手,满心怅然:“好容易见得一回,这就要走了,日后再见,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消息再不灵通,这些日子在宫里因着许瑶的缘故也听到了一些,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来京城要办的事,如何了?” 这个问题,许碧其实也挺想知道的。她出了苏家,一上马车就看见沈云殊,不禁吓了一跳:“不是去兵部了吗?”怎么悄没声的又跑到她马车里来了,吓人一跳。 沈云殊懒洋洋地歪着:“事办完了,来接一接少奶奶。” “有九炼呢,你还跑来接我做什么。”许碧十分煞风景地回答。 沈云殊有几分无奈地看看许碧,叹道:“还不是怕少奶奶舍不得你那结拜姊妹,若是要哭一场,我也好给少奶奶递条帕子。” 许碧嗤地一声笑出来,脸上又有点热,抬手用手肘捣了他一下:“有丫头呢,哪里用得着你。” 沈云殊叹道:“原来我还不如个丫头。” 知雨早躲到车辕上去跟九炼并坐了。许碧只好自己咳了一声,问道:“咱们过几日就回杭州,那跟袁家的事儿,朝廷上是定下来了?” 沈云殊还是那么一副坐没坐相的模样,懒懒地道:“哪儿有那么容易。朝廷要派巡察御史去浙江,亲眼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形。” 秀女选完,朝堂上仍旧没吵出个究竟来。大部分官员都倒向袁氏,但也有一部分人声称眼见为实。且东瀛虽为小国,也要防微杜渐,免得将来尾大不掉。 一番争吵之下,还是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