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讽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明显的怒意。 唐安宁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生什么气,但明显,他知道的比自己多很多,这让她莫名地感到心慌。 无意识地喃喃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顾北清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审视,黑眸冰冷如刃。 他在判断,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最后却无奈地发现,不管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他都依然是那么地生气,心底的那股子怒气,无法平息。 话已说得这么明白,但凡她拿出跟自己计较时的一半聪明,也应该想得明白。 遂转身,带着一身的怒火,离开小套房。 砰! 巨大的关门声响,震得耳膜发颤。 唐安宁被吓得双肩猛缩,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依然没能从顾北清刚才的话中,会过意来。 他说,秦淮明不会断子绝孙,可对于一个下半身高位瘫痪的男人来说,即使医学再发达,也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他还说,秦立平并不是因为那张谋害妻子的旧照片,而让出秦氏的。 那会是因为什么? 还有什么事,是比背上杀妻之名,更加严重,忌讳的? 就算有,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跟她把秦淮明当成朋友,有什么关系?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因为这件事,唐安宁根本无法静心研究关于妹妹的资料,最后带上东西,跟秦淮明一起去往彩虹孤儿院的旧址。 孤儿院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关闭了。 原因让人心碎,在经历一次惨烈的山体滑坡后,被迫关闭。 在那次事故中,孩子们死伤大半,院中不少工作人员也牺牲了,孤儿院的资料更是几乎全部流失不见。 庆幸的是,她和妹妹都在那次重大事故前,离开了孤儿院。 姐妹分离,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 “当时山体滑坡,附近的居民也深受其害。只可惜,多数是老人或不记事的孩童,我的人没有打探到什么信息。” 秦淮明指着一个方向,深感遗憾地说道。 眼前是个充满自然风景的山体公园,没有人会想到,当年这里曾有个孤儿院,曾发生过那么惨烈的自然灾害。 接着,他们又走访了几户当年离孤儿院比较近的人家。 只可惜正如秦淮明所说的,因为青年人大多外出务工的原因,当年留守的老人都已离世,孩童们除了那场噩梦灾难外,已经记不得其他事情。 奔波一天,一无所获。 唐安宁不禁有些沮丧,她以为,至少能打听到一些,关于她和妹妹当年的事情。 “小宁,别灰心,至少我们相信,你妹妹一定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下车前,秦淮明紧握着她的手,宽慰道。 他的话,让唐安宁重又燃起了希望:“谢谢你,淮明哥哥。你说得没错,只要妹妹还好好地活着,我们就一定有机会重逢!” 是的,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还有个妹妹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说不定跟她一样,正在努力地寻找着她,心里就暖暖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即使没有秦淮明的陪伴,唐安宁自己也走访了好几个城市。 可惜的是,十几年前的信息,远不如现在发达,加上人户迁移等因素,想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般渺茫无望。 今天她好不容易打听到,有可能是妹妹领养人的地址,到了后才发现,这边早已大改变,整片区域都被开发,连路名都换了。 更郁闷的是,因为当年拆迁的补偿方式,是一次赔款支付,很多人拿到钱就像发了横财般,都迁走了。 她在附近几个居委打听了一整天,都没有收获。 最后,只能满怀沮丧地,坐车回去。 因为是临时起意回g市,没有提前购票,现在已踏入年关,唐安宁只拦到一辆野鸡车。 以前曾听说过,坐这种车有可能会被卖猪仔。 即半路,被人赶下车。 她以为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应该没有人会冒着被网黑的风险,再做这种事了,却没想到,竟真被她遇着了。 “下车下车!我们车不去g市,再不下就把你们拉到外省卖了!” 三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动作粗暴地驱赶着车上的乘客,恶狠争地威胁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