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翎玉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残留的法术印记。翎玉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道:“都回去。” 大祭司们只好先行离开。 翎玉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殿内站了一会儿,进入内室继续沉眠,修补神魂去了。 好几日过去,后弥再次探访,虽然翎玉说自己没事,后弥却始终不放心,妄渡海到底有什么?如今六界无人再能伤卞翎玉,神君回来神魂却溃散成那个样子。 没想到再次遇到想要去堕魔池的神君,他的元身刚刚恢复些许。 后弥几乎快老泪纵横,他仗着自己好歹是神君少时的恩师,大着胆子,拽着翎玉的袖子,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下界。 “您要是再去,不若杀了老臣吧。” 翎玉回眸看他一眼:“松开。” “那里到底有什么,能伤您至此?您的神魂刚刚恢复些许,怎么又要过去?您今日不说清楚,老臣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您自伤。” 翎玉蹙眉,觉得眼前的恩师有些麻烦。他沉吟片刻,道:“我在妄渡海底,看到她了。” “哪个她?”后弥连忙道,“您是说,您在下界那个妻子?” “我还碰到了她。”他颔首,长眸清冷,像山峦不化的雪,语调冷凉。但后弥莫名从他声音里听出几分温和,他蹙了蹙眉,说,“我以前叫卞翎玉时,似乎……很喜欢她。” 潜意识中,他甚至更想用“爱”这个字。但说出“喜欢”二字,已不是他的性格,他将那个爱字沉默地咽了回去。 他心底甚至更认可“卞翎玉”这个名字。尽管知晓碰到她会痛,卞翎玉今日还是想去看看她,他记得自己上次去,把她养魂的法阵弄坏了。也不知她现在好不好。 后弥:“您昨日不是还说,不知对她是何感情吗?” 卞翎玉看后弥一眼,不语,他抽出了自己袖子。 忘忧果带走了他的感情,令他清醒而淡漠地活着。但即便这样,卞翎玉还是想去妄渡海。 后弥到底没能拦住。 他终于猜到问题出在了哪里,忘忧果的传说,后弥也听说过一二,只是神灵向来高傲冷淡,从不需要这种东西来忘情无忧。 如今卞翎玉不断折返于神域和妄渡海,不惜以神魂受损为代价。 后弥竟莫名有点感激给卞翎玉吃下无忧果那个人,卞翎玉忘了情都这么偏执,如此懵懂执着,若还记得一切,那姑娘陨落在妄渡海底,他怕不是得疯魔? 趁翎玉下界,他们刚好想想办法。 月舞在海底,已经骂了翎玉三日。 她用尽毕生所学,将天降“三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原因很简单,那日色胚摸她的二号,摸到痛死也不肯松手,最后神力溃散,他被反噬得厉害,其他人也不好过。 妄渡海本就不是宁和的海域,呼啸的神力卷起海水,月舞免费来了一圈旋涡周游,这就罢了,等她吹胡子瞪眼爬回来,发现—— 他老父亲的,原本聚魂的阵法竟然被那男人的神力给震碎了! 月舞早就弄清楚,阵法之下,是一截神力充沛的神骨! 昔日那截银白色的骨头,即便是没有月光的夜晚,也在海底熠熠生辉。可那日后,那截神骨有了裂痕,阵法摇摇欲坠。 月舞骂骂咧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