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尸检报告收了起来,法医离开了,鲁南的手下离开了。我和江军,把父亲的尸体送到了火葬场。火葬场早就已经下班了,值夜班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间,等天一亮,父亲就会被火化。 我和江军围着棺材,棺材里躺着父亲的尸体。 我无法想象,这几年里,父亲究竟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好几年的时间下来,父亲肌肉的萎缩,让他连走路的姿势都没有办法正常了。可是就算如此,他的身手还是那么好。 也就是说,父亲一边受着痛苦,还要一边训练身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父亲一定过着非人的生活,以至于,他穿着女人的装饰,都觉得非常正常。一个男人,穿着女人的衣服,这是对人极大的侮辱。 我一拳砸在了棺材的木头上:“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利用侮辱他!” 父亲体内的毒,让我彻底相信,父亲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只不过,这枚棋子很重要,甚至会让人觉得他就是幕后黑手。他被利用,他被侮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犯罪了。 “如果让我抓到那个人,我一定抽他皮,断他骨,挫他筋!”江军的怒火也被点燃了。在那些人的眼里,人命是这样的不值钱。父亲的身体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了,他也身受重伤了,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他的下场,就是死。 一整个晚上,这间棺木房里,充满着怒意和悲凉。 天亮了,外面仍然是阴天。父亲被推进了火化室,这是我第五次来这种地方了。 第一次,因为老张,第二次因为杜磊,第三次因为刘博士,第四次因为刘母亲,第五次,为了父亲。这些次数在告诉我,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曼叔也告诉我,死的人太多了。 只是,曼叔却是想让我放弃调查。而我,决定继续调查。 不查出真相,对不起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和我无关的人死去。不管和我有没有关系,那都是人命。 我没有再落泪,我拿到了装满父亲骨灰的骨灰盒。我和江军回到了南区分局,下车的时候,天上下着雨,我紧紧地抱着骨灰盒,走了进去。遇上熟悉的警察,他们还会笑嘻嘻地和我打招呼。 他们,没有办法感受到我心里的悲凉。 到了休息室里,我把父亲的骨灰盒,放在了桌上。这张普通的桌子上,已经有两个骨灰盒了。一个母亲的,一个父亲的。我突然笑了起来,这两个骨灰盒,好像在嘲笑我有多无能。就在这个时候,我沉寂了两天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我收拾了心情,掏出手机一看,一下子,我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 是维忠打来的。 几天之前,我打给维忠,维忠都没有接。此刻,他又用最早联系我的那个号码给我打电话了。江军扫了一眼屏幕,冷哼了一声:“他还有脸打来?” 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宏杂池技。 电话那头,还是维忠平平淡淡的声音:“李可,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他的这四个字,听起来异常刺耳。 “是因为我的母亲死了吗,还是,红衣死了,你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了。”我的语气越发地冰冷:“告诉我,你究竟是正是邪,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承复职的消息!” 第756章 维忠的难处 “什么!”维忠的语气里满是震惊:“你父亲死了!” 当初,在刑侦总局和那些人进行谈判的时候,我曾经明目张胆地告诉维忠和其他高层的人,说红衣可能就是我的父亲。从维忠的语气上判断,他似乎不知道红衣已经被杀的事情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见我没有回答,维忠又向我确认了一遍:“你是说李毅然,还是说穿红色衣服的那个怪物?” “他们是同一个人。”我回答。 维忠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好一会,过了很久,他才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把沈承带人围攻祠堂的事情告诉了维忠,同时,我仔细听着维忠说话的语气,试图从他的起中分析出一些什么来。 维忠叹了一口气。他告诉我,母亲死于渝市南山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边,但是对于红衣之死的事情,他是完全不知情的。维忠身在高层。如果他想知道我的动向,肯定有非常多的途径。母亲已经去世好几天了,他得知这个消息,非常正常。 我并不想知道维忠是通过什么方法监视我的,我想要知道的。只是维忠为什么一早不跟我说沈承复职的消息。正是因为维忠没有告诉我们沈承将要复职,我和江军到渝市之后,才会暂时排除到南区分局去。 从而,我们才遇到了四叔的追杀,遭遇了七叔的囚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