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神秘的东方面孔,她说她认识你,曾经也采访过你,想知道你现在是否安全,有没有受伤。” 当艾伯赫特的那名部下说到这里的时候,在瓦尔塔河作战时就已经越级代管了一个营的绿眼睛贵族猛地停下脚步,并且他看向那名特意前来和他通风报信的部下的眼神……活像是对方如果敢在这件事上开他的玩笑,他就绝对会拔枪击毙这个人! 但是这名胆敢去向他们旗长借人的中尉却是到了这种时候还试图发挥他那不合时宜的幽默感: “当时我可真想走过去对那位女记者说——‘您说的是艾伯赫特·海因里希·格罗伊茨上尉吗?他早就已经在二十天前就阵亡了!’然后我就可以在她哭出来之后告诉她——‘哈哈别着急,我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我的长官现在好好的。’” 好了,当那名中尉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绿眼睛的贵族看起来已经可怕到可以吃人了! “所以你后来到底和她说了什么鬼话!” 哦,一向冷静自持的格罗伊茨上尉都对自己的部下说出这样的话了,就连认为俩人有过命交情的这名中尉也不敢继续托大,而是很快解释道: “什么都没说!我不是这就马上赶回来找你了吗?在瓦尔塔河突围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的脑袋早就开花了,所以我觉得我可不能让你错过什么很可能是……” “他们在哪儿?” 在自己的那名作战时明明十分干脆的部下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艾伯赫特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并向对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这下,发挥出了过人幽默感的那名中尉就给唬住了,并且半天说不出那个地名。在进行了数次尝试后,他总算在着急得快不行了的时候说出了答案: “你还记得上星期被我们起名叫俾斯麦大街的那条路吗?那里有一个毫发无损的小酒馆……” 就这样,得到了答案的艾伯赫特只来得及和对方道了声谢就径直冲向了自己的座车,连司机都来不及招,就自己开着车出了驻地,去到这里的许多年轻军官们都很喜欢在周末的晚上光顾的那家小酒馆。 当艾伯赫特的那两座车在前来和他通风报信的部下面前掀起一阵冷冰冰的风沙,早就预料到了什么,却没猜到开头之后结局的中尉不禁嘀咕起来:“这么着急?看来的确认识。” 说完,他还在走回去的时候又给加了一句“关系还很不错。肯定不会只是‘认识’。” 接着他就一路“哼哼”了回去。 而另一边,绿眼睛的贵族开着自己的座车驶过在大规模的空袭之后留下了许多废墟的华沙街头,并在二十分钟后到达了距离他们的驻地还不算太远的那间小酒馆。 那间奇迹般的,在一片受损的房屋中毫发无损,也因此而显得如此特别的小酒馆。 而后他就把车停在距离那间小酒馆不那么近的地方以避免造成拥堵,并一路跑向在黑暗中将温暖的光向外晕开的小酒馆。 在最一开始的时候,他跑得很快,可是当他越是靠近那间小酒馆,他的脚步就越放越慢。 他很着急地想要快些进到那间气氛一定十分火热的小酒馆,他想要看到意料之外地在这个夜晚来到了华沙的恋人。 可他又迟疑,担心那只不过是一个让人失望透顶的巧合。也许柏林不止一个在报社工作的东方女孩呢?又或者……那个人也正好听说过他的名字? 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绪就仿佛缠绕在他心脏上的绳索,在这一刻让他感到了紧张,并且也让这个已经经过了战火洗礼的男人感到自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开始) 然后,当他踌躇着脚步一步步靠近那间小酒馆,并且有着绝佳视力的眼睛也看向那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让他感到熟悉的身影…… 那正是临行前分明已经给自己的恋人写了信告知对方,却因为战火烧断了柏林与华沙之间的联系而以这样一种姿态与绿眼睛的贵族不期而遇的林雪涅。 才从柏林赶来的她似乎经过了一番打扮,如果不是这样……又该怎么解释艾伯赫特眼中的她丝毫不见任何赶路所致的风尘仆仆,甚至看起来明艳照人,只是心中似乎有着深深的忧愁,就连眉头也不自觉地皱起。她的面前摆着一台打字机,因为站在她身旁的那名军官和她说了些什么而在打字机上十指飞快地敲打着。 而后,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从窗外射来的那道让她感到无比熟悉的视线,并在意识到那道视线究竟意味着什么之前抬头看向那里。 下一秒,她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双仿佛能盛满星辰的漂亮眼睛红了,却分明带上了满满的笑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