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洛衣和冷玉进了屋子,舒樱舒云随着进去侍候,剩下的也就守在外头侯着了。方才那差点犯了错的丫鬟在外头布置好了守门的人,又安排了其他,这才匆匆忙忙的调头走了。 屋里头,茶水早有人送了进来,舒云替那两人倒好了茶水,便与舒樱一道退到了后面。 “等明天时,我陪你到处看看,把房子置办下来。你即要在江南定居,那有想好要怎么生计?”沉洛衣端起茶盏闻了闻,眉心微微一蹙,张口轻饮了一口。到底是没有府中的茶味道合她心意,但却也是好茶。 “我在这里有一个小姐妹开了一个私塾,正好她那里再招棋艺先生,我正好可以过去,也算解决了生计了。”冷玉如是说到,后又稍微低了低声音,说:“你与王爷不是有要事过来的吗,明日里,我让住在这里姐妹陪我就好,总不能耽误了你和王爷的事情。” “这你不用担心。”沉洛衣搁下茶盏,看着她,“初到江南,我也想到处转转看看。” 冷玉是个聪颖的,见她如此说,也晓得了其中怕是有事,再多问就是自己不对了。于是谢过了沉洛衣,与她又聊了些别的,这才起身出了房间。 刚好遇上回来的顾烜,矮身施礼之后,才由分配下来侍候她的丫鬟领去了北边的客房。 顾烜跟在沉洛衣后面,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鬟,这才坐下来同对面的沉洛衣说:“那徐季将江南这一带治理的着实不错,我方才与他聊了聊,发现他这个人不仅会说话还非常会办事……说实话,让人真的不能与他和贪官污吏联系起来。” 沉洛衣点点头,说:“你看看朝上那些,哪个不是会说话会办事的,要是没这些技能,哪个能在朝上立足。”一顿,又道:“凡是能做上高官的,必有一两处过人之处。” “我也懂你说的。”顾烜这样说到,随后提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低着眼睛说:“那今晚派暗卫出去吧。” “单凭我们,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办。”沉洛衣也同意。 徐季这个人,若不是朝中一位深得皇帝信任的老臣偶然发现自己弟子行为有几分诡异,施压拿着老师的威严逼问出这档子贪污受贿的事,这事还不知道要藏多久,徐季,更不会被揭发出来。 那位老臣的弟子在朝中一块油水颇肥的地方当差,也不怎么引人注目,若不是分了一分赃,心里又怕又慌,让自己老师察觉出了不对。被自己老师一问,马上就兜不住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据说,这事牵连的人甚多,但是都藏的严实,他也就知道,这赃款,是从江南知府徐季那里转过来的。 现在,那人也被寻了个错处被撤下了职位。 “徐季这人不是个傻的,你与处着的时候,也凡事注意一些。”沉洛衣交代了他一句。 “明日里我和冷玉出去,估摸着要午后才能回来。”她又补充了一句。 顾烜颔首,“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 翌日,沉洛衣与冷玉一道出了门,说是去随意逛逛,丫鬟就带了舒樱和舒云。 昨日里顾烜已经安排了随行的暗卫彻查这座宅子,他们那些老手,肯定能很快就查出一些结果的,除非徐季把那些证据都吞下自己肚里了,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被查出来的。 果不其然在午后沉洛衣和冷玉回去时,顾烜就告诉她,查出些眉目了。 “那个徐季有个宠妾,几乎把什么都告诉她了。因为那宠妾大字不识一个,他还把一些关于贪污受贿的证据搁在了她那里,现在那些东西,都藏在他那个宠妾那里呢。” 沉洛衣喝了口水,看着他道:“徐季这么精明一个人,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也只是说,是他太宠他那个妾了吧。”顾烜皱皱眉,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折的整齐的纸给她,“你先看看吧。” 沉洛衣接过,有些疑惑的展开纸张,发生上面是一些数目,仔细瞧过之后,才发现这上面写着的是一些转手的账目。 “这是……”她看着顾烜,“赃款的账目?” 顾烜点头,“他那本账也是放在他那个小妾那里的。” 沉洛衣把那张纸搁在桌上,道:“这也太毫无防备了吧,他是认为他的这些事情不会有人发现吗?居然给一个小妾拿着。”颇有些不能相信。她还认为徐季会把这些东西藏的多远,却没想到,这东西,就在自己家门口,一找就给找着了。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诈,你差人多留意下总是好的。”沉洛衣有些不放心,“这证据找的也太简单了,以防万一,可以差人多搜几遍。”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艰难,反而简单的让她心中颇为不对劲,她倒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其实我也与你同想法,确实,这些东西得来的太容易了。”顾烜皱眉,说:“我也差他们多查几遍了。”一顿,看着她又说:“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多想,这江南离京城这么远,保不齐这徐季又有信心觉得他们做的这事不会被发现,这才警惕这么松,把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