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走到围栏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手穿过黑色栏杆,递给许则。 是许则爱吃的那种糖,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从爸爸不在后,家里的一切就变了,许则在懵懂和茫然中失去了很多原有的快乐,被迫接受翻天覆地的另一种生活。 “不吃吗?”见许则拿着糖果不动,陆赫扬问他。 许则摇摇头,把糖果剥开,放到嘴里。 “好吃吗?” 许则点点头。 “真的?可是这个糖是坏的。” 许则微微瞪大眼睛,虽然他没有尝出任何坏了的味道。 陆赫扬就笑起来,是那种狡黠又开心的笑,他说:“骗你的,没有坏。” 糖有没有坏不知道,这个鹿鹤羊好像是挺坏的,许则这样想着。 那颗糖果在嘴里滚来滚去,许则的腮帮被顶得鼓鼓的。陆赫扬看着他,他看着陆赫扬,云从他们头顶游过,风吹动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等许则把糖吃完,有人在叫陆赫扬进屋,陆赫扬应了一声,脸上又出现刚才坐在秋千架上时闷闷的表情。然后他问许则:“你住在这里吗?” 许则摇头,陆赫扬就问:“明天还会来吗?” 又是摇头,陆赫扬问:“后天呢?” 还是摇头,陆赫扬于是问:“随便哪一天,会来吗?” 这次许则点点头。 “再见。”陆赫扬挥挥手,用那种约定的语气,说,“要再见哦。” 陆赫扬离开后,许则在栏杆外又站了一小会儿,然后往原路返回。小胖已经回客厅了,外婆还在忙,许则蹲到小花坛边,继续发呆。 过了几天,外婆再次带许则去那位太太家。许则很自觉地去了后院,没过几分钟,小胖抱着水枪跑出来,两腿一叉杵在许则面前,枪口对准他:“哑巴!不许动!” 许则看他一眼,往栅栏门边走。 小胖噔噔噔跑了几步拦住他,大声问:“哑巴,你为什么不陪我玩!” 他越想越生气,抬起水枪对着许则,按下扳机。许则没有躲,站在那里被弄了一脸的水,头发也湿了。冬天,他轻微哆嗦起来,沉默地看着小胖。 小胖怔了几秒,有点心虚,逞强地喊了一句“你活该”就飞快跑回客厅。许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打开门走出去。 1,2,3……4。 数到第四栋,许则在上次站的位置停下来,秋千架上空空如也,院子里也没有人。许则低了低头,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声“嗨!”,他仰起脸,看见陆赫扬站在二楼的小露台上,笑吟吟的。 陆赫扬下楼来了后院,走近了才看到许则头发是湿的,他问:“冷吗?” “……”许则摇摇头。 陆赫扬想了想,跑回去拿来纸巾,探出手给许则擦头发。 许则乖乖站着,头发被陆赫扬揉得乱乱的,一撮一撮地翘起来,在太阳下窝成毛茸茸的一团。陆赫扬又轻轻擦他的脸,顺便在许则脸颊上戳了几下。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晒干。”陆赫扬说。 他把双手分别放进外套口袋里,又握成拳拿出来,伸到许则面前:“猜哪只手里有糖。” 许则熟悉这个玩法,因为父亲以前也爱这么逗他,还会故意动动那只抓了糖的手提醒他,等许则猜中后就把他抱起来,举得很高。 现在没有人会抱着他举高了,但碰到有人愿意跟他玩这样的游戏,许则感觉很奇妙。 见许则迟迟没有反应,陆赫扬动了动右手,许则看着他,指指他的右手。 “猜中了。”陆赫扬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两颗糖果。他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