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苏锦和发现他的头发已经过了眼镜,怪不得这阵子看东西这么费劲,不知不觉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而这半年他都没理过发。 好在过去的苏少爷梳的是那种两鬓削去,中间略长的发型,所以长起来也不是那么没办法见人。 从梁子那里打听到城北理发的地方,苏锦和拿了外袍就要走,这袖子才穿一个,东路立即跟了过来,“我陪你去。” 苏锦和只看了他一眼,“东路少爷还是在铺子里歇着吧,我可不想被口水淹死。” 隔了一天,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现在和东路一起出门,完全就是在给别人制造话题。 “大哥……”扯着苏锦和的后襟,东路小声央求。 苏锦和把衣服一拢,头也不回的往出走,“老实待着,不然我赶你出去,你说的对,我现在对你就不好了,你爱咋咋地。” 然后,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声音,大门当着东路的面关上了。 …… “苏爷,想理个什么样的?” 这个时代理发的师傅大多是在街头支个小摊子,能找到间像样的铺子不容易,苏锦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晃了晃头,“鬓角不要秃的,自然一点就行。” 在苏锦和眼里,鬓角秃的就是傻子头。 他实在不想和那两个字画上等线了。 就弄个自然点的发型就行。 他说的笼统,但那师傅一听就懂了,咔嚓咔嚓的试了两下剪子,木梳麻利的一晃,就开始给苏锦和剪头发。 苏锦和看着发在一绺绺的落地,镜子里的脸随着头发的变短而露出个清秀的轮廓。 唐仕勉说他没长着张倾国倾城的脸,苏锦和承认,但他绝不觉得这张脸难看。 相反的,他甚至不认为逊色那几人分毫。 只是几人各有特色,他们张扬,苏锦和则内敛一些。 唐仕勉还有句话说的也很对,那就是,他们为什么要缠着他。 这个国家发展到他那个时代,对同性的宽容程度也不过尔尔,更谬论现在从古至今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但大多藏于暗处,可他们的反应也太过夸张了些。 几乎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目的,是什么? 苏锦和不清楚,不过在古劲冲进去的一顺间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在他找到真正的真相之前,他选择维持现状。 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他们继续周旋,只是这回,他不单是被欺负的角色,他要从中,发现破绽。 他可以装蠢,装傻,装弱小,对于苏锦和来说,强敌之前,这是他的保护色。 “苏爷……” 苏锦和想的入神,没发现师傅已经停下了,他看向镜子,俩人的视线在镜中对上,苏锦和道,“剪完了?” 师傅摇摇头,而是指了指门的方向,“要不要,让东路少爷进来……” 苏锦和猛一回头,东路正蹲在理发店门口的台阶上,用手指在雪地上画着什么,那样子,就像是被赶出家门的小狗。 东路就是这脾气,不管和你吵成什么样,不管郁闷成什么样,不管多烦多闹心,只要你给他一点好处,他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哪怕只是个笑容。 所以说,他就是个小孩子。 苏锦和看了眼就转回来,他示意师傅不用停。 “真……不管东路少爷?” 苏锦和挑眉,“你也听说了吧……东路撒酒疯的事儿。” 师傅咳了声,没有正面回答。 苏锦和笑笑,“继续吧,不用理他,家教而已。” 师傅愣住了。 苏锦和看着他愕然的神情,笑的更加温柔,“跟着我,就得守我的规矩,见笑了,师傅,请继续。” 那师傅明显缓不过来,拿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着,苏锦和怕他把自己的头发剪秃了,就好心道,“要是累了,你就歇会儿,我不急。” 外面很冷,而且又开始飘雪花,东路在外面已经蹲了很久了,他一直没动,等剪完这头发怕是要冻坏了。 可苏锦和还让他歇,完全没心疼的意思。 那师傅顺气,顺气,顺气,顺了好半天也没顺下去,就在苏锦和以为他要憋死的时候,那师傅突然蹦出一句,“那,何少帅他们呢……” 这个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对着镜子,苏锦和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你觉得呢?” 那师傅觉得,他真是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新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