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刺探消息,子义堂专管刺杀。上次在西洲刺杀云慕的人虽然不是子义堂,到底还是和子义堂有些关系。 俞华梦死了后,对楚然这个外姓,俞华源是抱了极大怨恨的。尤其如她自己这样被俞华源追杀的人都被楚然庇护,俞华源怎会不恨。 那京城中五皇子身边的谋士怎会放过她。 这些事,郑城月知晓了一部分,但是对俞家更深的了解却是不知道的。想来当初楚然也没料到事情会超出他的掌控。 好在还有一个俞从安。 郑城月不能骑马,只能乘了马车。不过好在如今是八月,已经要接近九月了。 自北凉人围城以来,来苦禅寺的人上香的人越发少了,荒草凄凄,往日里的红尘繁华像是烟云,敲钟声在山间回荡。但来此避难的人不少,北凉人的攻城和大火毁了不好人的家园。不是不想逃出西洲,可是逃出去,如今的晋国各地烽烟四起,又有哪一处是避难之所呢。 马车在庙门的山坡下停了下来,郑城月下车,孟管家和孟昭早已等在山脚了。 苦禅寺里自然有高僧的。 其中苦禅大师最为有名,郑城月来了,这大师也不过抬眼看了一眼,“女施主要找什么?” 郑城月问他:“大师怎知我不是来拜佛的?” 苦禅大师摇头:“女施主所求,佛祖也不能帮你。” 郑城月低首,跪在他面前,问:“大师怎知道佛祖不能帮我?大师还不知道我所求呢?” 苦禅大师微笑:“楚少将军已死,女施主所求不过是虚妄罢了。不求也罢。” 他伸手,疾如闪电,五只手指犹如鬼爪,一把要恰在郑城月脖子上。 郑城月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往后移去,孟管家已经生生替她受了那一抓,不过好在孟管家也是有功夫的,那爪子不过是在他肩膀上抓了五个骷髅。 大殿中除了几人,再无其他人。那方才领郑城月几人进来的和尚早被这突然的变化吓得跑了出去。 “难怪公子怎么查也差不到冯家后面的人。大师影藏得够深,这一招我只在北凉人身上见过。有谁会知道一个高僧会做这样的事呢。“孟管家一手按住自己肩膀,一边道,“当年铁矿之事才被楚家知晓,在密林中派人刺杀公子的想必也是大师的杰作了?” 郑城月自然记得少年时打猎和楚然被人刺杀之事,当时楚家对外说的都不过是北凉人。 苦禅大师也不起身,只微微笑了笑:“你又怎知道当年的是我?” 孟管家道:“大师忘记了,你和公子当夜是交过手的。” 是了,当日楚然将她藏在山洞中就去引开了众人,想来这其中便是。 那时候楚然才十四岁。 苦禅大师微微叹了口气:“楚少将军太聪明了。自那以后,我有很多年没出过手了。虽然和我交手,但是我这么多年都是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他不知道也罢。我出生在北凉,也不算背叛了晋国人。” “你在晋国各地讲法,其实不过是刺探晋国的秘密罢了。”郑城月低声,“如今西洲城外就是你的同胞,你倒也是立了功了。可笑,这大殿外,这寺里多少人还以为你是菩萨呢,能拯救他们的痛苦,能庇护他们。” 苦禅大师叹了口气:“西洲人有难,难道我北凉百姓就好?我们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我只是想不太明白,你竟然会找到这儿。” 郑城月摊手,手中一把钥匙,“这是冯琉留下的。我一直奇怪一座寺庙怎会替他保守秘密。后来我又听冯太太骂楚然。她说连庙里的大师都不会放过楚然。我才明白,这庙里必然有替他保管秘密的人,这苦禅寺能被人叫大师的除了你苦禅大师就没有别人了,所以我就来试一试了。楚然向来与和尚们都没什么交情,他又历来不喜欢听禅,所以自然不是发现大师你的异样了,我就不同了。我来这寺里上过香,也悄悄听过大师讲法,我觉着大师你和小时候给我算过命的苦禅大师实在不一样。以前想不通,如今倒是明白了。” 想来那个告诉她这辈子会大富大贵的大师已经死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