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嫡庶,这个人选最合适,无需再言! 不能管理王府事务? 无碍。 “长成之前,入宫读书,与皇子相伴。十五就藩,自有王府长史司忠心辅佐。” 话到这个份上,众人再不明白,就是脑袋被门夹过。 天子之意,分明是借此时机,收回财权,削弱王府实力。趁继任者没长成,将宁夏卫所,边镇武将,全部换成忠君可信之人。 作为当事人,三岁的楚府嫡子,就算知道实情,也不会怨恨,反而会感激圣德。 如果没有这道圣旨,长大之后,一个辅国中尉就算顶天。得封藩王,简直是鸿运当头,喜从天降,馅饼直接砸过来,喷香流油。 入宫陪伴皇子,更是天大恩典。 今上现有两女一子,既嫡又长。不出意外,定是长公主和皇太子。 这样的好事,多少宗室贵戚求都求不来。 怨恨? 脑袋没进水吧? 事情定下,安化王府内一片哀泣之声。 然君命已下,再不情愿,也得收拾包袱细软,登上“囚车”,沿陆路南下,与庶人朱寘鐇汇合,前往贵州。 贬为庶人,到底没夺姓氏,未从宗室除名。 如果儿孙争气,或许会有翻身的一天。不能科举经商,从武职晋身,也是一条出路。 相比安化王,宁王的倒霉指数直接破表。 原本,仅是几封书信,尚不至要了脑袋。顶多和安化王一样,除爵流放。位置偏僻些,到岭南吃荔枝,渡穷琼岛敲椰子,到底能活下去。 问题在于,王参议领兵包围王府,手捧圣旨,下令抓人时,竟冲出几个麻衣歪髻的汉子,挥舞大刀抵抗! 这还了得! 明晃晃的违抗圣意,拒捕! 王参议皱眉,卫军一拥而上,乱刀斩落,片刻之后,地上只剩一堆肉泥。 宁王身着单衣,自缚双手,出门请罪,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知晓发生何事,当即脸色惨白。 王参议一身绯色官服,腰束金带,胸前打着云雁补,黑色乌纱下,长眉入鬓,眸光如电,唇角紧抿,威严彰显。 宁王低下头,心知今日将有大祸。看向被卫军砍死之人,更是恨得咬牙。 这是忠心护主? 分明是添乱! “拿下!” 王参议半点不客气,卫军立即如虎狼扑至。除宁外之外,长史司属官和十一名幕僚,全部五花大绑,押在院中。 随后请出府内女眷,入后殿厢室搜查。 金银珍宝,宫制器皿,足足抬出百余箱。 有千户心细,忆起海盗藏宝银箱,倒转刀背,在箱盖和箱壁敲打,果真发现夹层。 “撬开!” 木板掀起,一抹赤色映入眼底。 盘龙袍? 王守仁皱眉,令卫士拎起长袍,细看龙纹,神情骤然变化。 五爪?! 仔细辨认,肩上两条飞龙,前后一双盘龙,俱是五爪! 这竟是一件天子龙袍! “好大的胆子!”王参议厉喝一声。 宁王瞳孔紧锁,他清楚记得,自己没有这样一件衣服! 是谁? 是谁陷害他?! 铁证如山,宁王大声喊冤,全无半分用处。落在他人眼中,都会以为他是心虚。 “押上囚车,带走!” 天子下旨,押宁王入京,尚未夺其爵。 论理,该乘马车。 但王府之内,藏有违制器皿十余箱,更搜出一件龙袍,坐实谋反大罪,马车不用想,驴车也不可能,直接上囚车! 地方官员闻讯赶至,王府大门早被贴上封条。按刀卫军立在两旁,眸光扫过,如利剑扎在身上。 四个字,生人勿进。 见礼之后,王参议表示,在王府中发现匪徒,怀疑此地有山匪流窜,欲带人上山剿匪,还请行个方便。 剿匪? 众人满面愕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