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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赏之事需早些解决。”

    杨瓒颔首,的确该加紧动作。

    抬起头,正要再言,忽听一声轻响,束在领间的暗扣,竟散落开来。

    沉默半晌,杨御史再次意识到,锦衣卫手快,果非虚言。

    “剿匪之事,计划如何安排,我欲同杨佥宪深谈,可否?”

    可否?

    杨瓒眨眨眼,暂不提可否,腰带都解开了,算怎么回事?

    再是手快,也不能这样吧?

    “杨佥宪?”

    不知何时,顾卿已绕过桌案。

    俯身时,沉香气息愈浓。

    眸光微动,红唇轻勾。温热气息拂过,酥麻自脊背蹿升。

    杨佥宪意志力被刷成筛子,未能坚定不移,为美色所迷,魂销心醉,不自觉点了头。

    当日,顾同知同杨御史秉烛夜谈,三更未歇。

    翌日清晨,顾同知离双屿港,往钱仓所同熊指挥使汇合,率兵船往海上剿匪。

    杨瓒过午方醒,看着飞落在地的公服,叹息一声。

    回京后,又得重领官袍。

    好在常服不缺,否则,怕要穿着麒麟服回京。闹不好,又是一条弹劾的罪名:妄自尊崇,目空朝中!

    天子赐服,逢大典可穿,内阁三位相公皆是如此。

    一个四品佥都御使,敢将赐服当常服穿,不参你参谁?

    默然半晌,杨瓒勉强起身,扶着腰背,摸摸颈上的牙印,嘶了一声。

    他从不晓得,顾同知有这爱好。

    好在自己牙口也不差,该咬的,通通咬了回去。

    翻开箱子,取出一件团领常服,配上素金带,乌纱暂且搁在一旁,抓过散在肩上的黑发,杨瓒不禁苦笑。

    错估实力,举胳膊都有些困难。束发,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此来看,长随实在很有必要。

    王主事来见时,杨御史穿着常服,只以布带系发,虽不合规矩,倒也另有一种潇洒。

    放下簿册,王主事蹙眉。

    看看脸色略有些白,坐姿不太对劲的杨瓒,到底开口问道:“佥宪可是身体不妥?”

    “本官无事。”

    “佥宪,讳疾忌医实不可取。”

    “本官没有。”

    “下官略通岐黄,可为佥宪诊脉。”

    “多谢,本官很好,完全无事。”

    杨瓒固执己见,王守仁劝说无果。

    观杨瓒神情,除脸色白了些,似无大碍,也不好坚持,只在离开时吩咐卫军,如佥宪有异,立即遣人来报。

    “是!”

    门外的声音,杨瓒隐约听到几分。

    感激之余,默默望着屋顶,覆上颈间,不禁满面“悲怆”。

    这种夙愿得偿,该高兴还是找个墙角哭一场?

    美人关难过,古人诚不欺我。

    悲怆半晌,忽忆起耳边那声“四郎”,杨御史僵住,很不争气的石化,心跳指数直线飙升。

    人言玫瑰有刺,哪里晓得,牡丹才真的扎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哪个说的?

    站到面前来,保证不打死!

    正德元年,八月甲戌,江浙卫所忽调动十余艘兵船,往两省交界处,缉拿海匪。

    同日,南京镇守太监傅容、浙江镇守太监刘璟及司礼监少丞刘瑾,联合向南京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发难,言有证人证词,证实三法司录罪囚情不遵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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