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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节


    遇上老资格的勋贵,或是祖上有免死金牌的功臣子弟,马鞭一扬,分钟教这对滚刀肉重新做人。

    相比之下,东厂则要低调得多。

    在神京,无论官员勋贵还是锦衣卫,听到东厂两个字,都是皱眉。换成南京,别说颗领班,就是镇守太监傅容,行事都要小心再小心。

    多年搜集到的证据,要借高凤翔的手上呈天子,足见南京镇守太监一职,面上好看,内里空虚。傅容手中的权利,甚至比不上江浙福建同僚。

    说句不好听的,花架子。

    地位权责不同,注定厂卫吃不到一个锅里去。

    今时今日,见缇骑番子行在一处,共同护送一辆马车,如何不让城门卫吃惊。

    “百户,时辰到了,再不开皇城门,上边怕要怪罪。

    “开门!”

    吃惊归吃惊,不能真将人拦在城外。

    城门官快步走下城楼,待门闸拉动,城门开启,亲自查验来人关防路引。

    “我等自扬州府来,持扬州镇守太监印信,拜见南京镇守太监傅容傅公公。”

    护卫的番子上前,并未下马,只从怀中取出路引,出示印信。

    “扬州镇守?”

    “正是。”

    印信等物没有问题,城门官转向青缦马车,问道:“车内何人?”

    “京城来人。”

    这个京城,自然不是应天,而是顺天。

    “可请当面?”

    “你……”

    番子刚要发怒,青缦拉起,车中人露出面容。

    金绣白泽服,金缘乌纱,腰束玉带,佩一柄绣春刀。

    剑眉星眸,肤如玉色,通身的贵气。

    饶是见多宗室勋贵子弟的城门卫,也不禁看愣了一下。

    “吾乃长安伯顾靖之。”

    一句话,青缦再次垂下。

    顾靖之?

    名字耳生,看冠服,至少是个伯爷。

    无皇命,藩王不得离开封地。同理,两京和中都的勋贵,也不能擅离。

    长安伯远从北来,唯一的可能,即是身负皇令,说不得就是南下办事的锦衣卫。

    如果真是锦衣卫,里面怕是有些门道。听说前些日子,扬州出了大事,有盗匪不开眼,截杀厂卫。

    刚刚扫过一眼,这位伯爷,气色貌似不太好……

    城门官心神飞闪,疑惑接连涌上心头。见番子和缇骑神情不善,终没敢多问,查验过腰牌,便让路放行。

    马车进城后,城门官当即遣人报知五城兵马司及应天府。

    后者接到消息,马车已停在镇守府前。

    听长随禀报,傅容神情微变。

    “真是长安伯?”

    “回公公,来人是这么说。”

    家人一边说,一边呈上名帖。

    顾靖之三字,笔锋如刀,力透纸背,似有煞气迎面。

    “快请,开正门!”

    单是锦衣卫千户,不值如此。但顾家未获罪前,在神京城可是顶尖的勋贵。

    顾卿的曾祖母是仁宗皇帝之女,英宗皇帝的姑母。因顾卿高祖在土木堡战死,曾祖和祖父无辜获罪,被夺爵流放,在乾清宫前苦跪两日,未果,毅然除去绫罗绸缎,着麻衣戴木簪,同夫家一起北上。

    三年后,病死在朔北。

    顾家三代在北疆戍卫,立下赫赫战功,被天子召回。归京后即洗脱罪名,复爵位,发还家产庄田。

    念及逝于北疆的皇族公主,天子特下恩旨,立顾鼎为侯世子,袭父爵位。封顾卿一等伯爵,世袭罔替。

    如此,顾家荣耀一时无两。

    顾家复爵时,傅容已在南京。关于神京城的消息,多从旁人口中得来。

    就其本人,同顾家并无干系。但他还是小黄门时,借着同姓,拜为干爹的傅公公,曾伺候过仁宗皇帝的两位公主。其资格之老,司礼监的提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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