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为重要。即使年纪尚小,眼缘与性情投契亦是能发觉一二的。 渐渐地,驱车来到谢宅的客人便多了起来。王家离得近,又是自家亲戚,来得最早。李郡君虽也不耐烦与王氏坐在一起,但她到底辈分最高,故而不得不由王氏作陪。崔芝娘与王家的两位小娘子也不想一直对着王氏连真切的笑容也装不出来的冷脸,索性去陪着孩子们顽耍了。崔家来得也很早,郑夫人与真定大长公主都到了。两人与李郡君这位亲家母正好坐在一起说笑,倒有意无意有些冷落了王氏这个主人家。 王氏心里有些不快,但很快又融入了其他客人的笑谈之中。毕竟,冲着谢琰这位新晋宠臣而来的官眷贵妇们很是不少,挤破脑袋想让自家儿孙进入千牛卫者自是希望能投桃报李,获得一线机会。故而,无论王氏说了什么,都有人赞誉或捧场,她便也暂时将崔家与王家的怠慢之处放在一旁了。 “那是郑家?元娘你且不必理会,由我去迎。”小王氏瞧见李八娘的夫家之后,主动道。 李遐玉倒是并不在意:“咱们是主人家,她们是客。在阿家妯娌面前,谅李八娘也不敢对我如何。”李八娘许是像王氏一样,正满腹算计着她,却发愁没有机会施展。然而,在谢家饮宴里,她又能施展出什么来?若是不能一击即中,平白得罪了她,她是杜皇后的亲信,谢琰又是圣人的宠臣,绝不会轻易饶过她去。 果然,郑家一行人下了车后,便亲亲热热地过来说话。李八娘亦是全然不见昔日的怨毒嫉恨之色,也笑着来叙旧,又道:“听闻十娘在谢家住着,元娘你若是不得空招待我,便让她来招待我就是了。”显然,她是想在夫家人面前显示自己交游广阔,与炙手可热的谢家人之间也很是亲密。 李遐玉并不想被她利用,便淡淡地道:“十娘姊姊正在园子里陪着义阳小公主顽耍,怕是不得空呢。八娘若是有兴致,不如也去瞧瞧,和孩子们一起顽一顽投壶也好。”李八娘素来视投壶之类的游戏为粗鄙,平素自然不可能主动去凑热闹。不过,若是她当真想借此机会接近义阳小公主,恐怕也只能靠着连战连败来引起小公主的注意了。 李八娘眼眸转了转,果然挤出一个笑容来:“好些时日不见十娘,自然得去瞧瞧的。”说话间,郑家众人似乎都有几分兴致,且果然也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于是小王氏便让颜氏领着她们过去了。 李遐玉不掩讽刺地目送她们,对小王氏道:“阿嫂是否觉得奇怪?我为何要给她机会接近小贵主?” 小王氏挑起眉来:“我的确觉得有些惊讶。不过,我也相信,你定有自己的打算。” “小贵主确实并非任何人都能接近的,有十娘姊姊在旁边守着呢。”李遐玉勾起嘴角,看起来竟有几分顽皮之感,“我是主人家,自然不好对客人无礼。但十娘姊姊却是嬉笑怒骂都无妨的,定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且话说回来,小贵主一向敏感,也需要多历练一番,能够分辨这些是非善恶才好。” 小王氏恍然,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臂,打趣道:“有时候,我总觉得你不像是小贵主的守卫,倒更像是教导她的傅母。这般替她着想的慈爱之心,并未含着敬畏之意,而是全心全意替她谋划,真可谓是难得至极了。” 李遐玉微微一怔,眉眼瞬间便柔和了许多,带着些许复杂、些许怀念:“我与小贵主确实有缘,仿佛一见如故。虽然她是金枝玉叶,身边不缺人照拂,但我心里总是惦念着她。”义阳小公主便是另一个自己,教她如何不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快活?若是她记忆当中的每一个人此生都能圆满,她才能彻底放下心中那股迟迟盘桓不去的执念罢。 此时,又有仆婢禀报说高家来了。李遐玉回首望去,正好见萧氏扶着薛夫人下了马车。她今日妆扮得格外明艳秾丽,眉眼间笑意盎然。见小王氏与薛夫人叙话,她便缓步走了过来,笑道:“有些日子不见定敏郡君了。分明咱们几乎每隔两日便会参加各家的宴饮,却偏偏怎么也遇不上。” 眼见着熟悉的面容越来越近,李遐玉不由得有些出神。再也没有满腔戾气的萧氏失去了让人惊心动魄的凌厉跋扈,却依旧保留着她果断爽利的性情,再加之娇艳的容貌,也同样令人难以转开目光。“此前确实是有些不巧,不过,眼下不就有了这般的好机会么?”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对方,为了在各家宴饮上避开她,自己费了多少心思,尽挑偏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