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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是。”

    两人说说笑笑地步入宅子中,谢家与慕容家的仆婢不需要主家发话,便立即齐心合力,将行李都渐次卸下来。不多时,一切都安排妥当,宅邸的大门便关闭了,将满宅邸的温情都锁了起来,而那些寒霜风雪则尽数关在了外头。

    ☆、第一百九十章?阿家出手

    却说孤孤单单被留在宅邸中的谢琰这一日一夜过得颇为煎熬。虽说内弟李遐龄一直守在他旁边,却因名医们叮嘱过他不能多思多虑之故,连像样的话也不与他说,更别提对弈之类较为费神的游戏了。李遐龄倒是手不释卷,读得甚是欢喜,可怜他竟是连最新的传奇话本都不许碰。无奈之下,他只得一面思念自家娘子与女儿,顺带理一理最近那些虚无缥缈的噩梦。

    说来也奇怪,寻常人做噩梦,接连两三回便已是极限。而他的噩梦,自从头疾发作断断续续竟做了七八回,而且梦中的人物身份线索竟然能对应起来。虽说时间有些混乱,然而前前后后理清楚之后,却是如同另一个人的人生一般,细节处足以令人惊叹。偶尔,他神思不属的时候,甚至会混淆梦境与事实。当然,最终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噩梦毕竟只是噩梦而已,若与现实中的人物相应,却有些荒诞不经了。

    或许是他的错觉,自从噩梦变成浮光掠影之后,他的头疾也减轻了许多。而自己的记忆也时不时闯进那些噩梦当中,倒教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仿佛蒙尘的明珠一般,正在渐渐地擦拭干净。或许,终有一日,待他寻回所有的记忆,这“离魂之症”应当便会不药而愈罢。

    “记忆?不可勉强,顺其自然即可。”观主给他行了一回针,淡淡地叮嘱,“你脑中部分经脉淤塞,可能确实是血瘀压迫所致。如今许是正在自行解开,故而才能记起过去那些零星之事。如此说来,行针应当颇为有效。不过,切记不可操之过急。既然迟早都能记起来,早些晚些又有何妨碍?”

    “观主说得是,晚辈受教了。”被扎成刺猬的谢琰躺在床上,只能虚虚地朝她颔首致谢。观主身边的女冠弟子将针囊收起来,师徒二人便飘然离开了。李遐龄将她们送出门去,回来时恰好见三只毛茸茸的小团子滚将进来。

    为首的雪团子惊了一跳,止住脚步之后,忙将剩下两人拦住:“别看!别看!床上躺着只大刺猬!”他只匆匆地瞥了一眼,就见数十根银针闪烁着寒光,仿佛一只巨大的刺猬正窝在床榻上,真是可怖之极。他从未想过,阿爷所提过的猎物刺猬竟也能生得如此庞大,对自家阿爷的崇拜顿时更上了一层楼。

    “不是刺猬,是耶耶。”染娘探出小脑袋,仔细端详了片刻,便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奔了过去。她踮起脚尖,打量着那些亮闪闪的银针,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小心翼翼地唤道:“耶耶,耶耶疼不疼?”

    “不疼。”谢琰张开眼,斜瞥了剩下那两个小团子一眼。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右边的孩童说他是只“刺猬”,简直教人哭笑不得。不过,这般形容确实很容易吓着孩子。故而此前每一回施针的时候,李暇玉都会带着染娘回厢房去歇息,特意不教她瞧见。只是没想到,今日她们母女回来得如此之晚,还带来了陌生的小客人。

    “这是我耶耶。耶耶生病了。”染娘回过首,很是郑重地给慕容家龙凤双子引见,又奶声奶气地对谢琰道,“这是慕容家的阿修阿兄、芷娘阿姊。”她其实并不知晓自家阿爷得了“离魂之症”,误打误撞地说明了小伙伴们的身份。

    提起慕容,谢琰自然便知道是谁,于是问道:“你们耶耶大概没有空闲来长安,是你们阿娘过来了?”所以,他家这位本来就足够忙碌的娘子,接着便会分出大量的时间与好友待在一处了?真该在信中叮嘱慕容若,让他好生看住自家娘子,只需静静地等着他们前去拜会才是。想不到阿玉提起的这位陇西李氏贵女,先帝御封的怀远县主,居然是如此风风火火的性子,竟未事先告知一声,说来便来了。

    “元娘,你猜猜,谢三郎眼下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人未至声先至,带着几分取笑之意,“若是让我来猜,他大概并无什么待客的惊喜,一定正在心里惋惜我打搅了你们呢。不过,他想的倒也不错,你们分别了这么些年,也需要你侬我侬地独处一段时日。只可惜,咱们也是数月不见,我也甚为思念你,少不得与他抢夺一番了。”

    “十娘姊姊说笑了,他心里定然也是欢喜的。”李暇玉接道。说话间,二人便亲亲热热地手挽着手走了进来。待瞧见谢琰如今的模样之后,李暇玉快步上前,端详了他半晌,又细细地询问了他这一日一夜头疾可有发作等诸事。谢琰皆很有耐性地一一作答,望着她时神色格外温和淡定,仿佛被扎成刺猬的并不是他自己一般。

    李丹薇揽着三个小家伙,劝他们啜饮完温热的酪浆,自己也喝了些茶水。甫进门的李遐龄与她见过礼之后,便又与李暇玉说起了今日名医们的诊断与嘱咐。姊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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