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失职,不知表少爷现在如何?」 景修玄冷着脸,背手而立。 郁云慈微微一笑,「锦儿没什么大碍,小孩子磕着绊着,被虫子咬到都是常有的事,不必大惊小怪。」 「夫人贤明,晚生佩服。」 林夫子走得急,此时额间全是汗水,里衣粘在后背,浑身不舒服。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是,侯爷的沉默。 侯爷就算没有说一个字,他也能感觉到那种令人胆寒的压迫。 京中许多人私下议论锦安侯,无不心存敬畏。 「既然表少爷无事,晚生就放心了。今日之事,都是晚生一时大意,晚生向侯爷夫人保证下不为例。」 「我信得过夫子,希望不会有下一次。」郁云慈淡淡地说着,虽然她是希望林夫子能关注到锦儿,但她也知道一个夫子不可能随时随地盯着学生们。 没有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二房的那个长孙心存不轨,一心想戏弄锦儿,总会逮着机会的。 「晚生向夫人保证,不会有下回。」 「如此甚好。」 景修玄还是没有说话,他一直在静静地看着郁云慈。这个女子现在倒还有些侯夫人的样子,说话处事颇有些章程。 她如此聪慧,便是没有他的帮助,想来以后也会过得很好。 这般一想,心头漫起一股失落。不知不觉中,眼眸就沉了下来,浑身不自觉散出寒气。 林夫子一个激灵,忙伸手作揖,「既然表少爷无事,那晚生就告辞了。」 郁云慈点点头。 林夫子走后,天色猛然阴沉下来,再也不复刚才的艳阳高照。倾刻间豆大的雨点砸在尘土之中,溅起灰尘,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侯爷夫人,你们暂且避会雨,奴婢等去取雨具。」采青说着,得到郁云慈的同意,不一会儿人已跑远。 传画上前来扶着郁云慈,就要躲进旁边的大树底下。 郁云慈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回廊亭。「侯爷,我们去那里躲一会吧。」 景修玄原本是要径直回去的,不知想到什么,一言不发地随着她走到回廊之中。回廊无遮挡,唯有上面覆顶,暂能避雨。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雨点密集起来,隐有瓢泼之势。看样子不等跑回去,就能淋个全透。若是在她以前生活的年代,便是淋湿也无妨,刚才就会狂奔回去。 她偷偷地观察着身边男人的表情,他面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那幽深如墨的眼神,认真地看着外面的雨。 雨势已经大起来,势如破竹,伴随着几道「轰隆」的雷声。 「为何不躲在树下?」 他问她,是因为她之前阻止传画避到树底下的事情。 「因为雷雨天气,若是站在树下易遭雷劈。」 至于原因,她就没法向他解释。 他幽暗的瞳孔猛地缩着,不知想到什么,胸腔急剧起伏。隔着锦衣,她都能感觉到他衣服底下肌理的扩张。 她说错了什么?为何他如此激动? 不过是一瞬息,他就平复呼吸,唯有紧握的双拳表明他心里的不平静。 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传画。传画身子一抖,忙退得远远的,恨不得退到回廊的尽头。她心里明白,侯爷是嫌自己碍事,妨碍他和夫人说话。 她恨不得自己是聋的,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