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莲忙道:“太后等着你呢,快随我进来吧。” 高展明走进仙居殿中,高嫱就坐在大殿之上。 高展明向高嫱行礼:“下官参见太后。” 高嫱嗯了一声:“起来吧。玉莲,给高大人奉茶。” 郭玉莲便走上来,倒了一杯茶放到高展明面前的茶几上。 高嫱道:“你们都退下吧。” 大殿中的宫人们行了礼就纷纷退了出去。高展明端起茶盏闻了闻,里面的味道再熟悉不过,正是他在蜀地大力扶植的云雾茶。 高嫱笑道:“明儿,你派人送来的云雾茶哀家很喜欢,特意叫人把这茶当做宫中的御茶,近年来西湖进贡的龙井和武夷的大红袍都喝得少了,专喝你的云雾茶,每每喝起这茶,哀家心里就会想起你,担忧你在蜀地的情况。如今你可终于回来了。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高展明忙上前,乖顺地在高嫱身边跪下,高嫱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一番,道:“出落得愈发像你父亲了。哀家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从前你父亲的事。” 高展明知道高嫱这是跟他拉近关系的寒暄,因此就乖巧地听着,高嫱说了几件过去高元青的事,他时不时出言应和几句,适时地流露出感伤的表情。 高嫱道:“听闻了你在嘉州府的政绩,哀家十分欣慰,你果然是个能干的,没有叫哀家失望。” 高展明道:“若不是姑妈的栽培,侄儿又怎会有今日?在嘉州的两年里,每每遇到困难,侄儿就想着父亲和姑妈昔日的教诲,这才能有今日。” 高嫱欣慰地笑道:“好孩子,姑妈果然没有看错你。” 高展明配合地跟她演着姑侄情深的戏码。 过了一会儿,高嫱道:“你在嘉州这两年,过得可还舒适?我听说你的长官刘汝康是个暴脾气,他可有欺负你?” 高展明知道她还没有死心,他进宫之前也早就想好说辞了,此时便将那套说辞搬出来。刘汝康是个暴脾气无疑,但他并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之事,高展明随便说了几桩事,高嫱也拿捏不到刘汝康的把柄。其实高展明心里也知道,高嫱除了他之外,在蜀地应当还有别的眼线,所以即使他帮刘汝康说话也是无用的,倒不如顺着高嫱说几句刘汝康的坏话吗,如此才显得真诚。 高嫱倒没有在刘汝康身上多浪费时间。高展明说的都是实话,她手里并不只有高展明一个眼线,但是这几年来她实在拿捏不到能将刘汝康一举铲除的证据,好在她听人说刘汝康虽然是赵家的亲戚,但与赵家也不怎么亲近,留着他倒也无妨。 高嫱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那蜀地的都督李景若,是个怎么样的人?” 高展明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他也知道他在嘉州的这两年一举一动都逃不出高嫱的眼睛,李景若又不避嫌,只怕他和李景若的那些事,高嫱已经有所耳闻了。 高展明沉思片刻,道:“李都督是个好人。”对于李景若,他就没有必要像对刘汝康那样装作不忿了,即便他装腔作势,只怕高嫱也不会信的。而且李景若和刘汝康又不同,刘汝康的生母是赵氏嫡女,而李景若只是皇族子弟,在高赵两家的争斗中,虽然涉及襄城永王的也有一些传闻,但他们尚且不能算是高家的敌人,高嫱对他们的态度,恐怕是拉拢为主。若非如此,当初高展明也不会大方地容许李景若入住自己的府邸。 高嫱打量高展明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好人?此话从何说起?” 高展明道:“侄儿初到嘉州之时,人生地不熟,又不得太守喜爱,着实吃了些苦头。李都督他,因知晓侄儿的身份,也顾及太后和皇上的情谊,对侄儿破多照料,为侄儿解决了不少麻烦事。这两年来若不是李都督的帮衬,侄儿也未必能有这番成绩。”他这么说,倒是把李景若为他做的事都归功到“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了。 高嫱眯了眯眼:“哦?” 她有片刻不开口,她不说话,高展明就也不说话。 高嫱缓声道:“你今年,二十了吧?” 高展明道:“虚龄二十有一了。” “在你这个年纪。”高嫱道,“你父亲已经有你了。我若记得不错,你离开京城前,一心放在学业上,连个通房都没有。在嘉州这两年,可有纳妾?” 高展明苦笑:“侄儿一心立业,尚未想过成家之事。” 高嫱道:“哀家听闻,在嘉州府之时,那永王之子入住了你的府邸,还与你传出分桃断袖的传闻来,此事可否属实?” 高展明没想到高嫱会问得如此直接,不过他也知道此事八成逃不过高嫱的眼,因此已有了准备:“李都督他的确在我府上住了一段时间。分桃断袖之癖……确实是有这种传言。侄儿倒也不曾刻意去撇清什么。不过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