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像是做百家衣一样,将各色布匹都剪了一小块下来,拼了个五彩斑斓的荷包。 “姐姐手真巧!”皇帝在一边夸奖道,又拿了荷包往自己腰间挂上,“给他做的可不能像我这个一样好看!” 玖荷笑了起来,“你这真是——宫里上进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细到了极点。”她指着皇帝的扇坠,“不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还能编出五福的样子来。这手艺可比我好多啦!” “那我也要带上!” 玖荷那个荷包本来就好几个颜色拼在一起的,被明黄色的龙袍一衬,越发的醒目了。 三人在御书房里头坐了一个下午,等到外头的日晷到了申时一刻,那些跪在御书房外头不住的喊“国无二主”的大臣面面相觑,这个时候不走也不行了,在皇宫里头过夜,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罪名。 众人就算是再不想走,也只得捶了捶因为跪了快两个时辰而变得僵硬的腿,互相扶持着出了皇宫。 皇帝看着他们的背影,“戎东边关百废待兴,江南一带又有水患,西南还有瑶民作乱,他们抛下正事一概不理,全盯着朕的家人,他们就是这么当朝廷命官的!” “当初太后家人作乱,他们干什么去了?不过是看着朕年轻,以为朕软弱可欺罢了!”皇帝看着他们的眼神越发的阴冷。 玖荷这次没有劝,皇帝受了这许多气,总是要发泄出来的才好,只是她想起午门扔出来的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不由得心下一颤,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出去?” 皇帝叫王显送他们,又赏赐了些宝物。 给卓长东的是工部上进的新式铠甲,原本的整张铁皮用纵横交错的铁链子代替,比现在军中用的更轻薄,关节地方用牛皮代替了原来的铁皮,活动也更加灵敏了。 这东西象征意义多过实际意义,因为这铠甲现在还是个样品,他们做出来头一件是给皇帝看个新鲜,顺带讲解的,而且也不是按照卓长东的尺寸做的。 被迫辞官又怎么了?只要他还是这个皇帝,他就绝对不叫自己家里人吃亏,有种他们把皇帝也罢免了! 至于给玖荷的东西,就更加的醒目了。 各个地方的府衙都有镇守太监,各地的军中也有守备太监,军中的暂且不提,府衙的镇守太监就相当于皇帝在全国各处的采买,还是私人的采买,进出一概走的都是皇帝的内库,一点扯不上朝政。 太监采买的都是什么东西呢? 皇宫里头除了一个皇帝,剩下的可都是女人,而且小皇帝才刚亲政,还没功夫表现出来自己的喜好,所以各处太监上进的,多半还是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等等。 这样的东西皇帝短期之内还都用不上,便大笔一挥,又是好几口箱子从内库抬了出来,全部送到了睿王府。 跟鸽子蛋差不多大小的金色珍珠,还有珊瑚造景,玖荷看了一眼便觉得胆战心惊了,正想推辞,皇帝正色道:“这是为了做个姿态。” “叫他们都看看,朕这样旗帜鲜明的表态,很快就会有人跳出来给朕做先锋了!” 玖荷恍然大悟,又道:“既然如此,不如给薛诣正也送一份去,再叫王公公同我们一起回去,驾上内监的马车,咱们从午门出去!” 皇帝连声称好,王显急忙差人准备东西,又领了出宫的牌子,这才跟着玖荷他们一起出了皇宫。 慈宁宫里头,听见他们这番大张旗鼓的动作,太后冷笑一声,“倒也不算太傻。” 桂月给续了茶,太后抿了两口,思忖道:“快要八月十五了,他虽然对哀家这个太后很是不尊,不过他毕竟是先帝唯一的子嗣,哀家帮他一把。” 话虽如此,可是太后脸上那笑容,还有说话的语调,分明就不是想帮人的,桂月小心问道:“请太后示下。” “皇帝已经十六了。别的皇帝都是先大婚再亲政,咱们这个反了过来,哀家给他补上,咱们办个宴席,就说哀家喜欢热闹,请京中贵女进来赏月赏菊吃蟹,你再去放个消息,就说要挑皇后了。” 桂月迟疑片刻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