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风流样,三妻四妾享尽齐人之福是么?我妹妹当初什么都不知道,你怎可将她骗来你身边给你做妾?” 吴策提高了嗓音:“不把她骗来,难道要让她在东宫做杂役、活活被折磨死?你失踪的这段日子,你晋阳侯府垮了,你父母被刘愠囚在牢狱,你妻儿被刘愠要挟,自保都不能,谁还顾得上她?我不救她,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受折磨?我若不要了她,有什么理由让她天天跟我呆在一起免受劳役之苦?又有什么理由让刘愠放人?不,其实你父亲是可以救她的,可他袖手旁观,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你父亲不就是在等着我出手么?你父亲不是一早就存了与南阳侯联姻的心思、一早就想将女儿嫁给我么?” 江洲不说话了,父亲,都怪父亲,明明可以避免那一切的,却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你将她带去了你身边,你就该一心一意地待她,不该三妻四妾!” “你怎知我不是一心一意地待她?不就是身边多了几个女人么?你身边倒没有多出来的女人,怎么还让你的妻三番四次地受委屈?我哪里委屈了她?你倒是说说看?” 江洲竟无话可说了。 “你放心!我会让她做我妻子的!”吴策站起,一掀桌子,转身走人。 吴策一出来,撞上颜倾,敛了怒容,打招呼道:“嫂子。” 颜倾深吸一口气:“你可否与我借一步说话?” …… “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她这一年来,像变了许多。” 吴策点头。 颜倾又道:“我相信你对她是真心的,也看得出来,你认为你没有让她受委屈,可女人的心思啊,你真的懂么?” 吴策抱头不语。 “她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看见你对别的女人一样好,这会让她感觉不到安稳,即使你心里只有她,时间久了就更可怕了,你好好想想吧。” …… 南阳侯一向被世人视作识时务者,这一倒戈,盘踞于大小城池的诸侯纷纷效仿,刘恪的北伐更加势如破竹。刘恪还敕下严格的军令,入驻新城时,所有士兵不得烧杀抢掠,为非作歹。一旦发现有作奸犯科,仗势欺人者,严格按照军法处置。此举甚得民心,民众欢呼雀跃,纷纷支持长沙王揭竿勤王,就连垂髫小儿也唱着童谣歌颂勤王之师。 民众的呼声日旺,士兵的斗志愈昂。即使城池再固若金汤,对手再负隅顽抗,增援的军队再多,不至半月,仍大败于刘恪的威猛之师。刘恪的大军每至一座新的城池,还不至军队攻城,城内的人早就闻风丧胆,早早开城受降。 派去增援抵抗的军队接二连三地溃不成军,铩羽而归,刘愠再也坐不住了,似乎已经预感到了大势已去,很快要落得兵临城下,四面楚歌的境地。 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刘愠攥响手指,他手里还有刘恪的女人,江洲的父母,岳父母,儿子,怕什么,遂命人严严实实地围了苏府,将苏相夫妇软禁起来,又气势汹汹地冲入魏后的凤藻宫,要亲自揪出江洲的儿子。可翻遍了整座宫殿,差点将整座皇宫都掀了一遍,却不见那孩子的人影,质问魏后,魏后却摇头:“他与本宫的宫女出去玩,竟再也没回来,连本宫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本宫如何告诉你。” 刘愠不信,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能长了翅膀,人间蒸发了不成,遂命人日夜搜捕。 连日来,眼皮突突地跳,颜倾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噩梦不断,口中喊着承冀的名字哭醒,江洲一边替她掖被一边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安抚:“儿子不会有事的,最多不至半月,咱们就能与儿子团聚了,快睡吧,别忧心忡忡了,这里还有个快出生的妹妹呢,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仲媗。” “不一定是女儿呢,”她轻扯嘴角,握住他搭在她小腹上的手:“或许是承冀的弟弟。” 江洲钻入被子里伏在她肚子上听,亲吻她的肚皮:“她爹知道,一定是闺女,她和她爹连着心。” …… 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迫近皇城,兵临城下,刘愠深知回天无力,命士兵将相关人等一律用麻布堵上嘴押上城楼。 看清那绑在墙垛上的人,江洲握剑的手已经青筋毕露,力度之大似要将剑柄握断,怒视刘愠,恨已入骨。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