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娘的身边来。” 颜倾一时没反应过来婆婆说的扶安是自己,继续“藐视”了一回公主婆婆,坐在了夫君身边,江洲提醒她道:“娘让你去她身边坐呢。” 啊?颜倾抬起头来,望见公主慈眉善目,盈盈对她笑着,瑟缩了一下,又起身去了公主身边坐下,公主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像亲娘一样抚摸着她饱满的额角,说道:“《诗经》里说螓首蛾眉,螓首是说女子的额角丰满美好,方广如螓。我年轻时就喜欢看姑娘们的额角,看了那么多姑娘,还是觉得魏滢的额角最好看……” 晋阳侯和江洲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一声不吭,默默扒着饭吃。 颜倾被摸的很惶恐,不解公主婆婆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又不敢问她魏滢是谁,只呵呵陪着笑。 长乐的视线又在她发髻上逗留了一圈,说道:“这重上的妆容和重梳的发髻都比早上好看呢。”张嬷嬷站在一边接话道:“郡主有心呢,听说今晚要跟侯爷和公主一起用膳,想必是沐浴净身换装梳洗了才和公子一起出门,这才迟了。” 颜倾点点头,继续呵呵地笑,心虚地看了江洲一眼。 长乐公主也看了儿子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啊……”又开始给她夹菜,各种爱吃不爱吃的都堆在了她的碗里:“多吃点,这都是我让乳娘特意吩咐厨房做的,补身子!” 颜倾继续赔笑,也给公主夹了一些,委婉道:“娘自己也吃啊,儿媳吃不了这么多的。” 长乐摇摇头,看了张嬷嬷一眼:“乳娘吃吧,我吃不了这些,也不喜欢吃。” “儿媳的错,不知道娘不爱吃这些,现在记住了。”怕得罪了婆婆,颜倾赶紧道歉,同时在心里诽道:丫的,你不喜欢吃就可以不吃。我也不喜欢吃可不可以不吃啊? 长乐瞧了瞧她的身子,怜惜中带着鄙夷:“身子这么单薄,以后怀了孩子可怎么吃的消?” “是呢。”张嬷嬷又插话道:“郡主的身子确实单薄了些,可不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补一补?” 说到孩子的时候,江洲略略抬起眼皮看了媳妇一眼,又低下头去吃饭。 为什么要趁着这段时间补一补?颜倾不敢有异议,说到底,公主婆婆对自己的殷勤就是盼着自己给她生孙子吧…… 一场家宴,有一个人自始自终专心致志地吃着饭,什么也没想;有两个人一边听一边想;有一个人围绕着养好身子生胖儿子的话题滔滔不绝,有一个人辛苦地聆听着,还要表现得无比温顺虔诚。 隐真相 夜里起了风,泛着秋凉,一个劲儿地往窗子里钻,睡在里边的人感到凉意,哆嗦着打了个喷嚏,江洲睁开眼睛,掖好被子,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窗子间发出哑哑的声响,庭中的树叶相撞如雨声沥沥,枯叶坠地有落雪的簌簌轻音。 “怎么还不睡?”怀里的人不住动弹,让江洲忍不住询问。 “我想姐姐了。”她道,“姐姐刚才一定也在念我,也不知道姐姐现在过得怎么样。”心里明白姐姐一定过得不好,又连连叹息了两声,她知道姐姐一直被刘恪冷落,但不知道自她离去之后,刘恪再也没有踏入姐姐的庭院。王府某个角落,每到夜晚都会亮起昏黄的烛火,那人满腔幽恨,常常倚帐凭窗、孤坐未央。相思树上双栖翼,连理枝头并蒂花,原来不过是最不可企及的幻想。 “才嫁过来就想姐姐了?”刮刮她的鼻子,江洲也遗憾道:“若是王隶后来没有生病,应该会娶她进门,也会待她很好的,哎——天意吧。”怕她胡思乱想,忙催促她:“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我睡不着。”她无聊地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你还没告诉我陛下为什么会给我们赐婚啊?我怎么就成了郡主了,还有,给你娘敬茶时,她是不喜欢我的,后来对我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些,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睡不着——”江洲想避开这个问题,一时找不到搪塞的话语,灵机一动,抬腿压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