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艺。 见他面色转缓,忆君趁机缠上去,指着鞋自夸,“阿娘打的褙子,剪出模样缝到一起,送来让我单绣出花样。她说,孩子的一应衣物没必要太早准备,让我绣的时候留下眼睛,等着将来穿的时候再补上。” 尚坤晓得阿圆做母亲的心思,急切想为孩子做点什么,轻叹一声,将一双小虎头鞋放在枕上,无奈地说,“由着你,每天少绣几针,今天做一个虎须,明日缝几针鼻子,全当打发时间,不许当正经事来干。” 忆君搂着他亲吻,嘴巴甜甜:“多谢夫君。” 自从她有了身孕,比以前笑得更多,瞧到尚坤眼里也是满心高兴,想起他进门时阿圆吮着指头,扳过来一看,左手食指上一个微不可见的针眼,他也放在自己嘴中噬咬。 忆君想起前回让她走神的事,巴巴地问一句,“放着身边的世子夫人,你说那些人把矛头对准我又是为何?那药送来,我未必会吃,其次,谁也说不准我什么时候怀上孩子。而且一旦被发现,岂不是也暴露了自己。” 尚坤微微有些担心京里的人,论形势上京比凉州要凶险万分,用如履薄冰形容也不为过。 他能确信保得阿圆安然,可也要让她知晓人心的险恶、世道的艰难,耐心性子讲解。 “别说是阿嫂有事,就是阿兄遭遇不幸,尚家都不必慌,还有我。” “可你出了事……”忆君捂着嘴不敢想下去。 以世子尚均的身子骨铁定扛不起尚氏的大梁,定国公也快到半百之年,将来能不能熬到孙儿成人还不好说,等他一蹬脚去了,国公府嫡脉太弱,降伏不住下面一干悍将,乱象四起,尚家也就衰败了。 “那帮人巴不得我和阿兄反目成仇,妯娌不和也是大忌。” 尚坤淡然拨弄着枕上一对小虎头鞋,他和阿兄就是阿娘心尖上的这对鞋,离了那个也不成。但在祖母心中他为重,更把他的子嗣放在首位。 尚坤估计,阿嫂恐怕也会遭到别人暗算,那个人也会把罪名嫁祸到他头上。 河西府内是真刀真枪与人争斗,上京城中上演另一场无声的争斗。 三月末,白五郎披星戴月赶路返回凉州城,一进门扑倒在地上,顾不得喝水,曝出一个惊天的消息。 “世子夫人也险些没保住孩子,听她身边的人说,正是服用了郎君和夫人托人捎去的药,当晚腹痛不已。亏得她身体健壮,一年到头无病无灾,强撑一口气等到宫里的御医到府,虽是艰险,勉强保下孩子,听说是个男婴。” 白五郎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喝干一大碗茶水,仰身躺在砖地上,直叹这地儿太凉快。 “后来呢?可是查出是谁在做怪。”尚坤关心后面的进程。 白五郎摇头,从怀里取出书信交到尚坤手上,缩手缩脚躲到屋角,远离屋正中的郎君。 他奇怪的动作引起屋里另一个人的注意,尚显皱眉,十分不解白五郎的举动。 白五郎清秀的面孔拧成一团,杀鸡抹脖子告诫同伴离郎君远一点,手指着天空示意。 天上能有什么?尚显一头雾水,也抬眼望去,除了当空的太阳,碧空如洗,见不到一丝云彩。 太阳,他是说尚召阳,尚显恍然大悟。 说来迟,尚坤一掌拍碎眼前的桌案,木屑四溅,散落一地凌乱,他紧握着手里的信纸扭头,杀气腾腾奔到白五郎面前,目现赤火逼问:“你说,尚召阳好端端的怎么能出京,还要来凉州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