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还没应,一把刀就这么扔了过来,还好庄重反应快,手忙脚乱的接住。还好连着刀鞘一块扔过来,否则非被割伤不可。 庄重嘴角抽抽,这刀是封焕丢过来的,一看那刀鞘刀柄就不是凡品,光上面的宝石扣下来都能卖不少钱!这把刀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啊,能砍坏人还能在拮据的时候换两个钱花。 “王爷,您的刀……” 封焕不耐烦打断,“啰嗦,快干活!” 庄重话锋一转,“我是想说只有一把不够。” 封焕扫了他一眼,将候数身上的刀夺了过来扔给庄重,庄重诚惶诚恐谢过又朝向吴氏问道: “舅母,我要剪下王叔的头发,可否?” 吴氏愣了愣,点头答应了。 庄重将王福的一束头发剪了下来,将两者置于其中一把刀上放到火上烘烤,这把刀正是候数的,见自己的宝刀被这么糟践,脸都绿了,可迫于嗣昭王的淫威只能暗中诅咒别无他法。 待到毛发开始冒烟,庄重又将另一把刀放置其上。两把刀非常重,加起来至少有四五十斤,庄重这么端着手都开始颤了,整个人都是咬着牙挺着的。要不是为了证明他没动手脚,何至于这么悲催! 这时手上一空,庄重抬头一看,竟是封焕帮他提着。 “发什么愣,继续。”封焕语气不善。 庄重心中却十分感激,其他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就很没眼色,就顾着看了,这个封焕倒是个细心的。 等了许久,另一把刀并无反应,庄重摇了摇头道:“王福生前也没有中过砒霜之毒。” 脖子伸得比鹅还长的仵作,早就按耐不住,“请问方才一举是何解?” “人若是中了砒霜之毒,在开始数个时辰里以肝肾毒物含量最高,其他部位较低,骨骼和肌肉中也低,不过因为他们占的身体总量比较大,所以总体也比较多,若是刚死可用肝脏检测。可如今只剩下骸骨,因其毒可长期蓄积于毛发和指甲中,便可用毛发和指甲去测试是否有毒,这般一来也不用损伤死者尸骨。而方才我那般方法,若是中了毒,那么刀面上会出现一层白霜,那层白霜就是砒霜的残留物。”庄重尽量用大家听得懂的语言解释,具体原理只能隐藏。 这个是测试方法是1790年,一位名叫约翰梅斯格的化学家发现,但是也只能证明这种物质被砷浸泡过,却不能分辨身体内是否吸收了砷。若想要分别身体内是否吸收砷,还得利用硝酸。 庄重其实从尸骨表象看,并不认为王福中了砒霜之毒,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又想借此机会将方法教授于仵作,才会试一试。庄重一直很乐于带新人或者业务不熟悉又愿意听教的人,希望自己的绵薄之力能让世间少些冤案。 仵作见庄重这般好说话,胆子也大了起来,接着追问:“这又是为何?小公子又从何得知?” 庄重合手阿弥陀佛,“佛法无边,乃佛祖参透。” 不是他不想解释,是没法解释!这要说起来就得从基础化学开始教了,这会可没这么多空闲。况且也不知这些人底细,这般超前学问不可轻易传授,省得惹来事端。 仵作这么一听,顿时不敢再追问。 “不是毒死,不是他伤,除了病死可还有其他死法?”府尹问道。 仵作插话,“还可捂死和溺死。” 庄重点头,“若是捂死,尸体征象明显。舅母,当初你见到王叔尸首可有眼开睛突、面色青黯之状?” 王福最后的模样深深印在吴氏脑中,听这话立马否定,“是呈黄白之状,面上、身体皆无痕迹,也未肿胀。” “听这般说捂死可能性不大,当时也有仵作查看,应不会出错才是。如今只剩骸骨,捂死并不易查,就先从溺死开始排查吧。”庄重心里有个猜测,一直拖到现在也是想着尽量不用那个方法,因为并不是很准确。 仵作疑惑,“溺死?只剩下骸骨又如何验?” 溺死,需通过骸骨中的硅藻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