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还卿一句也没有听清,就只见那红衣女子的嘴巴动个不停,她动弹不得,只好紧盯那红衣女子,目光恨不得把她那张模糊的脸戳出几个洞来。 大约是时间看久了,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稍后,等眼睛能视物了,眼前的场景却转换了。 这是一间四壁光秃秃的石室,室内有一张小木桌,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一个白发老姬坐在木桌旁,鸡爪子一样的手上不知摆弄着什么,她的身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子。 大的,正是那个红衣女子,小的,顾还卿定睛一看,居然是刚才在花园里的央央?! “阿芸,面具做好了,这会便要给初一用吗?”白发老妪放下手中的东西,问红衣女子。 顾还卿直觉老妪叫的是“芸”,而非“云”或者别的同音字。 “先试试,看看效果。” 红衣女子将央央推上前,喝道:“闭上眼睛。” 央央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央央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顾还卿只觉眼前一黑,然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须臾之后,听见那白发老妪粗哑地道:“可以了。” 继而是红衣女子的声音:“初一,睁开眼睛。” 央央睁开了眼睛。 顾还卿只觉眼前一亮,恍恍惚惚间,竟看到那白发老妪正咧开没牙的豁嘴对她笑。她吓的倒吸一口凉气,受惊之余,她似乎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 及至稳住神,她才发现,刚才那是她的错觉,往后退的是央央,也就是初一。 这个时候,红衣女子拿了一面镜子放到央央面前,镜子里面倒映出来的,并非原本的央央,而是小时候的慕还卿。 原来如此! 顾还卿顿时如醍醐灌顶,怪不得她觉得初一和慕还卿长的像,感觉像是闹双胞胎,实则不然,其实是初一小小年纪便被易容成慕还卿的模样。 说老实话,纵然有点看不清央央的五官,但小时候的央央比小时候的慕还卿漂亮多了,如假包换的小美人胚子。 在顾还卿怔忡的这一刻,画面又转换了,竟是她熟悉的慕府! 一间华丽精致的闺房,这也是顾还卿所熟悉的,因为这正是原主的绣房,就见初一坐于铺陈锦被的绣榻上,年轻的阙奶娘跪在床铺上,正对着初一。 屋子里一个闲杂人等也没有,阙奶娘正帮初一往脸上敷着易容之物,嘴里念念有词:“小公主,这易容面具也戴不了几年了,慢慢的便可以恢复你自己的原貌了,仙婆的手艺真是没说的,每次换一张都会悄悄改变一些。” 此时的初一已年约十岁,除下易容面具,她的脸庞及五官都比死去的慕还卿不知好看多少倍,许是女大十八变,长大了的她,跟她四五岁的样子也大相庭径。 戴上易容面具后,镜子里的初一已有些接近自己的原貌,但仍有些像慕还卿。 顾还卿此时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慕还卿死后,初一冒充她进了慕府,一直戴着易容面具。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初一脸上的易容面具随着岁月的流逝,也在悄悄起变化,变的越来越接近她自己,将慕还卿的痕迹越抹越淡。 及至觉得不戴面具也没有人怀疑时,初一便恢复了自己的容貌,彻头彻尾的用起自己的真脸。 这也很正常——有许多人长大后,跟小时候判若两人,特别是女孩子,小时候一个样,大了一个样,但没人会怀疑这其实是不同的两个人。 这时候,她听见阙奶娘对初一道:“小公主,咱们该练功了。” 顾还卿心里一跳,觉得最紧张的时刻到来了。 她又听见阙奶娘说:“小公主是我见过练武最厉害的小姑娘,这《娑罗双生》你才练了两三年,已有所成了,比你娘不知强多少倍,假以时日,你娘未必是你对手。等以后你脑中的禁制解释,哈哈,那你可就不得了了。”阙奶娘笑了起来。 《婆罗双生》?不是《娑罗涅槃》吗? 顾还卿心想这阙奶娘是不是口误,说错了。 但她又似乎记起来,阙奶娘说过好几次《婆罗双生》,她越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不等她弄懂想通,画面又一变,竟是阙奶娘教她练起功来。 她只看了一眼,记忆瞬间如潮涌,纷至沓来——关于《娑罗双生》的练法,她早烂熟于胸。 原来,她早练过,只是被下了禁制,所以一直未曾想起来!而且《娑罗双生》和《娑罗涅槃》的小功法一模一样,同样是六阙,同样练过这六阙而不吐血者,才能有资格练《娑罗双生》。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功法要叫不同的名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奥秘? 问题多的像一团乱麻,偏偏这些画面中,初一并不提问题,只是默默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