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也被卖,卖去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顾还卿隐隐觉得,这位阙奶娘只怕与初一的娘有关系,也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她脑子灵光一闪,跳下床便拿了纸笔,聂浅歌以为她看到了那红衣女子与白衣男子的脸,毫不犹豫的就给她磨墨。 可等她画出来后。冷奕却摇头:“这么平凡普通的一个人,随时能泯然于人群,如果不是天生如此,那只能说明她易了容。” “……” 顾还卿不死心,问聂浅歌:“那高人是不是把这套心法也授予别人了?我感觉初一从进了慕府就开始在练这功。” 不可能! 聂浅歌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幸亏反应灵敏,把话硬拗过来了:“……也许吧,你真的感觉你小时候就练过吗?可你为什么不记得?如若不然,你现在练的时候怎么没感觉?” “但我练的特别快,你念前一句的时候,我其实隐隐约约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那你不早说?” 顾还卿揉脸,眨着浓密丰盈的睫毛,不好意思地道:“我以为是我天分高,一点就通,能举一反三。” “……”聂浅歌,他也以为她天分高,领悟力格外强,一路练来畅通无阻。 不过顾还卿的天分是高,这不能否认,他想了想,进一步确认:“你真的没弄错?是这套功法吗?” 顾还卿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她想了个法子:“咱们继续往后练,也许一切都清楚了。” 聂浅歌与冷奕微不可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娑罗涅槃》的六阙小功法已练完,再练,就是《娑罗涅槃》了。 正在此时,几个人耳朵都一竖——外面似乎有动静。 “二爷你们稍等,我去看看。”冷奕飞快的开门出去。 须臾之后,冷奕一身森寒的进来,神情冷峻,锐利的双眸覆着一层寒冰:“有人试图纵火烧院。”他将手上的东西举高:“吹迷烟用的竹管。” 竹管有好几个,那就是说对方不止一人。 聂浅歌、顾还卿还有浅浅神情凝重的来到院子,浅浅提着灯笼四处查探,除了在院外发现几滩新鲜的血迹和一些打斗的痕迹,以及几桶气味刺鼻的桐油,再就无发现了。 有血迹表示有人受伤,浅浅伸手沾了一点血放到鼻下闻了闻,非常专业地道:“人血。” “……” “冷奕,人是你打伤的吗?那些人呢?跑了吗?”顾还卿问冷奕。 冷奕十分淡定:“被我伤了几个,便都扯呼了,我怕有意外,没敢追。” 事实其实不是这样——自从那次遇到大批杀手伏击,列御火等人不敢掉以轻心,每日都在聂家附近轮守,今夜有十来个黑影潜到聂家,准备放迷烟纵火,被他们给逮着了。 双方都非善类,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冷奕出来,正好助战,杀了两个,伤了几个,列御火等人去追了。 不作他想,又是陶贵妃干的!顾还卿把用帕子系着的竹管递给浅浅:“能查出是什么迷烟么?” “交给我。”浅浅难得的认真,秀丽的眉间蕴满自信。 晚间的事情发生之后,顾还卿便将练武的事抛诸脑后,一心一意地防备杀手卷土重来,酿成什么要不得的祸患便不好了。 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老虎还有个打盹的时候。 那一日,浅浅和福婶去市集,一是给家里添些日用品,二是浅浅要给顾还卿上药堂配点药材,珩叔赶着牛车陪她们去的,顾还卿想了想,让冷奕跟着去保护,家里有她和聂浅歌,料想无事。 正好牛里正让人来喊福伯去商量修路的事,福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如今是村里最有才能、最让人信服的人,牛里正有许多事要仰仗福伯指点。 于是让聂浅歌跟着福伯去,他是聂家撑门户的男丁,有些事该学着点。 聂九灵在屋子里关了几天,憋的慌,便央求顾还卿让他出去透透气。 小孩子是不能老关在屋子里,顾还卿考虑了一下,让泽叔和聂擎陪着他和阿牛出去,不过只允许在附近玩耍,不能走远。 她则拿了一把锄头去门前的菜地锄草,顺便照看屋子。 但只一会儿,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泽叔和聂擎的怒吼声先后传来:“你们什么人,赶紧放下我家三少爷!” 顾还卿心头一紧,扔下锄头便往泽叔哪边狂奔。 奈何还是迟了,一个十左右的孩子,一手执锋利的尖刀,一手紧紧扣着聂九灵的纤细的脖子,将他死死的拖在胸前,他的身边是十来个面目狰狞凶恶的黑衣大汉,人人手持寒光闪闪的大刀,并未蒙着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