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笙挺了挺胸,尽量让声线平稳下来:“夫人您不觉得她是个灾星下凡吗?您看,她嫁到护国将军府,护国将军府就完了,聂灏也完了。她自个开饭馆,第二天钣馆就让人砸了,弄的开不下去,若非我们少爷帮她,我看她什么也干不了。后来又不知得罪了什么人,酿成如今这么大的灾祸,甚至祸及我们少爷。难道这都是巧合吗?” 她越说越紧张,凑近廖夫人神神秘秘地道:“哪有这么多巧合,夫人您不觉得渗得慌吗?这简直就是一个大灾星啊!” 她的话固然有些夸张,却不无道理,廖夫人蹙起细细的眉头。 宝笙见自己的话有效,眼神闪了闪,马上再压低声音:“夫人,俗话说红颜祸水,这顾姑娘生得妖里妖气的,一点都不本分,尤其她那双眼睛,像带着钩子似的,专勾人的心!少爷常来聂家,和她见面多了,即便我们少爷心静如水,也经不起她没完没了的用钩子勾心啊!” 她加重语气:“真要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依奴婢看,夫人还是向老爷进进言,想个法子,让她和少爷再也不能碰面,断了联系才好,不然总让人不放心。” 思及顾还卿米分黛不施,却眉目若画,宛若出水芙蓉般清新动人的容貌,以及她前凸后翘,长腿细腰的好身材,廖夫人心中一动: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愿事情未走到那一步,能让她及时亡羊补牢。 ※※※※※※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为什么要收廖夫人的银子?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宫少陵他娘当打发叫化子呢!给点银子就把我们推开,说穿了还不是落井下石!” 浅浅在不停地埋怨顾还卿:“叫我说,你就不该收这些银票,银子再多又怎么样?买不回我们的人格和尊严!当初说要合伙的是他宫少陵,如今说要散伙的也是他,他当我们是什么?” 顾还卿凉凉的睨了她一眼:“夫妻有难还各自飞呢,一个合伙人,未必还要跟你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你想得不要太美哦。” “……”浅浅口才本就不如她,被她噎的一个大喘气,不由加了音量:“即便如此,那分就分,没他我们还不能活了吗?但你收了银子,那不是给人瞧不起么?连带着聂家都会被人看轻。是,我承认那银子数目庞大,非常的诱人,寻常人几辈子都挣不来,可我们如今不缺吃穿,有手有脚也能挣钱,作啥要让人瞧不起?” 这姑娘跟着顾还卿改了不少,但骨子里仍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清傲思想,不为利禄所动,极有骨气。 顾还卿也不跟她争辩,只说:“如果现在让你一个人生活,你还会不会把自己饿昏?” “……什么意思?”浅浅困惑地道:“今非夕比,现在我没那么榆木疙瘩了,不偷不抢我也可以谋生的,哪里还会饿死。”忽觉话题被顾还卿带远,她又把话绕回来:“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为什么要收宫家的银子。” “收就收了。”忽有一人踏进屋内,语气清淡地道:“还给他宫少陵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 “二浅你回来啦!”见是聂浅歌回来了,浅浅便竹筒倒豆子,把廖夫人今日的来意说了一遍。 聂浅歌不紧不慢地搬了把竹椅到顾还卿身边坐下,拿起那几张银票点了点,望着顾还卿的眸子光泽动人,清亮如珠,漂亮的唇角勾起了笑意:“你这是打算和宫少陵断的一干二净?” 他还在孝期,身上的衣服多素净,有时也会一身玄色和青色,但无论什么服饰穿在他身上,都说不出的优雅好看,用顾还卿的话说,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特别有范儿!若做模特,风靡一大片。 顾还卿摸了摸银票,好似有些舍不得,却揶揄他:“你不是老看他不顺眼吗,断了不正合你意?” “断不断和这银子有什么关系?”浅浅不明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