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隔山,冷奕听得冷汗涔涔,只觉是挖心一般的酷刑。反观聂浅歌年纪比他小,却比他沉着冷静。 好在裘浚风一脸淡定,仿佛干惯了这种血腥而残忍的事,让冷奕略感安慰,跟着镇定不少。 但当裘浚风动手时,聂浅歌嘴里死死咬着一团布巾,浑身汗如雨下,五指都差点捏断!冷奕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紧张的双目暴凸,唯恐他受不了那种痛入骨髓的极致痛楚。 所幸聂浅歌撑过来了,纵然撑的异常辛苦,却体现了他勇敢坚强的一面。 经此一事,冷奕对裘浚风高超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奉他若神明。 “你们莫紧张。”聂浅歌捂着胸口,在冷奕的帮助下慢慢躺到床上,这才对他二人道:“这点痛我还撑的住,《娑罗涅槃》发作起来,不比这轻松。” 裘浚风替他把了把脉,又掏出几个颜色各异的玉瓶,分别倒出几粒丸药,细心的服侍他吞下。 随后让冷奕解开他的衣襟,看了看他胸口的伤,缠裹的很好,未绷开,遂建议道:“还是躺下静养为妙,昨夜你本不该强撑着去教她练功,这会损耗你的元气和寿元,对你大大的不利。” 依裘浚风和冷奕的,聂浅歌应该好汤好药的一直静养到复原。 奈何聂浅歌顾虑夜长梦多,又担心顾还卿反悔不练,只想趁热打铁,宁可忍受非人的折磨,也要一股作气教会顾还卿。 他完全是靠顽强的意志力强撑着自己,再加上昨夜顾还卿情形不对头,他不敢掉以轻心,硬是守了她一夜,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兼之胸口痛的厉害,倒在床上就有种起不来的感觉。 但心里记挂着顾还卿等会要来找他,便对裘浚风道:“我不妨事,你先回去吧,别让她发现了。” 裘浚风也知道自己不能久呆,交待了冷奕几句,留下药,说我晚上再来,便悄没声息的离开了。 冷奕去关了房门,这才问聂浅歌昨夜练的如何。 聂浅歌的声线极低,气力不足:“比前天练的有进展,但结果却和前天一样,且反应似乎更大。” “她的身体还是有抵触?”冷奕十分惊讶:“喝了你的心头血也无用吗?” “不是这个原因,若果每天都有进展,用不了多久小功法便可以练完,但是……我不想看见她痛苦的样子。”顾还卿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聂浅歌确实吓坏了,而当她痛苦的喊头痛时,他更是心如刀绞,疼的不能自已,竟比取心头血时还要锥心难受。 若天天都这样,即使顾还卿想练,他自己也会因受不了而打退堂鼓。 冷奕正满腹疑惑,福婶在外面敲门,说是早饭做好了,问他们是出去吃,还是端进来。 “我不了,你去吃吧。”聂浅歌闭上眼睛,稍后又加一句:“就说我身体不适。” ※※※※※※ 顾还卿和浅浅在摆碗筷,听说聂浅歌身体不适,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 顾还卿嘴上说要找聂浅歌算帐,实际上她并未打算去,只是吓唬聂浅歌兼警告他。此时得知他病了,头一件事就想到他是不着凉了,因为昨夜他抱着她坐于床头,半个身子未盖被子。 浅浅说:“我们去看看吧,看他什么毛病,我好给他煎点药。” 冷奕不慌不忙地道:“不用,刚喝过药茶,睡下了,等睡一觉起来,兴许就好了。” 有道理,顾还卿和浅浅都觉得聂浅歌昨夜肯定没睡好,等他睡好了,再看也不迟。 聂浅歌在疼痛和疲惫中煎熬了一会儿,裘浚风喂他吃下的丸药有催眠的作用,不多时,他睡了过去。 这一觉竟睡到掌灯时分,醒来起身上的痛楚消了大半,精神也有所好转,正要唤冷奕,却听见门口有人说话,熟悉的嗓音让他一怔。 他极轻极轻的咳嗽一声,仍是带的胸口疼,不过门口的人都听到了。 冷奕对顾还卿说稍等,他进来看聂浅歌醒了,由于聂浅歌易容的原因,他看不清他真正的脸色,但能判断好多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二爷,顾姑娘就在外面,她过来问问你的情况。” “快让她进来。”聂浅歌几乎迫不及待想见顾还卿,不管她是不是来找他算帐,反正只要能见到她就好。 但转头又吩咐冷奕:“等等,我先洗漱,别让她发现异样才好。” 聂浅歌既然醒了,顾还卿便去灶房,她知道他一天滴米未进,再加上昨夜,醒来肯定会肚子饿,先给他弄点吃食。 聂浅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