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啊?”顾还卿问冷奕,慕还卿留下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聂浅歌患羊角风的信息。 “……”冷奕没想到她会刨根问底,眉角抽了抽,低下头,俨然在躇踌,片刻才答:“以前没有。” 哦,顾还卿明白了,这就是最近刚患上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聂浅歌怎么就得了癫痫,但癫痫这种病病因复杂,本身就具有突发性,聂浅歌突然发作也不奇怪。 “他这样行吗?不放布巾到他嘴里,他咬伤了自己怎么办?” 癫痫患者发作的时候,应将毛巾等物塞在患者的牙齿之间,以免患者伤害自己。顾还卿有个亲戚患羊角风去世了,对这病,她并不陌生。 “……”冷奕无言以对。 在顾还卿澄澈的目光下,他索性抱着剑,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这什么侍卫啊?没用还拽个二五八万的!主子正处于危难之际,他居然撂挑子走了?”顾还卿对冷奕的好感度瞬间跌至谷底。 怎么说聂浅歌也是因为帮她才弄到这个窘迫的境地的,顾还卿觉得自己有义务把他弄出来:“聂浅歌,你撑住啊,我去找个东西把你挖出来。” “别……”聂浅歌有气无力地阻止她:“别挖……” 顾还卿还以为他顾忌他三弟:“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挖坏狗洞的,等你出来了,我再把一切恢复原样,保证让聂九灵看不出来。” “不是……这里比较舒服。”聂浅歌痛苦的哼了哼:“我喜欢呆在这里,你别管我了……嗯……” 听着少年强抑痛苦的声音,顾还卿都替他疼,但她不免狐疑:羊角风发作期间,患者的意识是丧失的,这位怎么还能回答她的问题呀? “聂浅歌,冷奕说你抽羊角风,现在,你应该是没事了吧?” “……”聂浅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从齿缝挤出三个字:“没、事、了。” ※※※※※※ 夜阑人静,更鼓声遥遥传来,已是四更时分,慕听涛却了无睡意。 室内烛火摇曳,他斜倚在一方华丽的软榻上,一手撑额,一手执着白玉杯,狭长上挑的凤目微垂,乌黑长睫在脸上投下昏暗的阴影,覆住他深遂幽沉的眸光。 蓦地,他仰首饮尽杯中酒,掷杯而起:“远波,叫人立即备马,我要进宫一趟。” 远波是他的贴身小厮,正在一旁沏酽酽的浓茶好给他醒酒,闻言一惊:“公子,这么晚了,宫门早落锁了,您还是明儿再入宫吧。” 慕听涛束着手,长身玉立于屋中,眉目清冷的睨着他:“我自有分寸,唤人来替我更衣吧。” 远波便不再说什么了,他们公子与太子殿下素来亲厚,且备受皇宠,为了公子进宫方便,皇宫里随时给公子留门进出。 他正要去唤人,蓝色的门帘忽然被人挑起,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手擎着一支烛火进了屋。 少女大约十五六岁,脸庞白皙,五官清秀,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模样温婉俏丽。 远波一见她,便腆着脸道:“挑云姐姐来的正好,公子要更衣呢。” 挑云状似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抿唇笑了笑,将手中的烛台放好,然后端起沏好的茶,呈给慕听涛:“公子,都这么晚了,好端端的进什么宫?您这是怕没有话柄留给别人嚼舌么?” “还是先喝杯茶解解酒气吧,有什么事也不能拿自个的身子斗气啊!公子是做学问的,当比任何人都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 她慢声细语,言语轻柔,衬着秀气娇婉的面容,真如解语花一般。 慕听涛乌睫轻颤,却不接茶,眸色黯然地兀自站了半晌,才道:“你们以为我喝多了在说酒话吗?都别说了,我这会什么话都不想听。” 挑云放下茶盏,低头委屈地咬了咬唇,抬头时却又是柔和一笑:“奴婢们人微言轻,劝不动公子,但再过两个时辰天差不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