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叫赵文熙突然发狂的样子吓了一跳,顿了片刻反应,来不及阻止,却见赵文宛身后跟着的丫鬟突地出手,一人以手刃劈开了赵文熙的钳制,随后一脚狠狠踹上了她的心窝处,赵文熙痛呼,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噔噔几步就撞上了被火舌熏得滚烫的木门,伴随着撕拉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烤焦的味儿飘了过来。 “啊啊——”赵文熙一手捂着额头,另一手扶着肩膀,又忍不住发生惨叫,撞在门板上的半边身子都疼得钻心,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大抵是赵文熙的惨叫太过凄厉,众人方如梦初醒般该扑火的扑火,该救人的救人。赵文宛冷眼看着被抬走的赵文熙,后者有所感应地对了视线,看着站在那儿完好无损的赵文宛生生看得呲牙欲裂,像是忘了身上伤痛般,伸了手的仍想去够赵文宛,原本姣好的容貌在额头那大片鲜血淋漓翻出的红肉映衬下,如同鬼魅,而其中蕴着的怨毒一览无余。 “赵文宛,你抢了我的,我才是六王妃啊!”她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 赵宏盛看着生生打了个激灵,怎么都想不到文熙对文宛会存了这么恶毒的心思,方才竟还想至宛宛于死地。 火烧得旺,待烧空了屋子后就渐渐小了下来,赵文宛凝着屋子里残破的情形,心里暗暗庆幸顾景行送来两个丫鬟防患于未然,要不是她们检查出粥里异样,将计就计演了这出,指不定躲不躲得过这劫,而经过这一事后,赵文熙就再也无法翻身机会了。 “文宛方才去哪儿了?”赵宏盛心有余悸地询问起。 赵文宛回神,“睡不着的,就去荷花池畔散了会儿心,没想到……”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赵宏盛显然被吓得不轻,缓过来后才后怕地晃了晃身子,再一看屋子,不由道,“这屋子没法住,你……” “娘的屋子空着,一直有人打扫,我就去那儿住一晚,当是最后陪陪娘。”赵文宛截断了他的话道。 赵宏盛点了点头,看着越发有主意的赵文宛,依稀触动了某些记忆,有一瞬的恍惚。待目光扫过身旁陪着的娇弱女子时,黯了黯神色,安抚地拍了拍她搀着自己的手背,道了自个儿还有公事要处理,让她先回去自个儿歇了。 沈姨娘敏感地察觉到些什么,一双水眸里满是无措,大抵是察觉到赵文宛对自己的冷淡,局促地看了眼人后提了告辞离开。 赵文宛目送人远去,眸光闪闪,替身终究是替身,比不上正主在那人心里的地位。 …… 湘竹苑走水的消息不一会儿地就传到了王府,顾景行亦是整夜难眠,听了消息就想去定国公府查看,叫容奶娘和封于修一块儿给劝了下来,道是成亲的前一天两人不能见,把顾景行憋得不行。 也幸好来传话的小厮还带了赵文宛的字条,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之后递上,成功安抚住了暴躁的六王爷。 翌日天还未亮,顾景行便拖起了封于修,折腾着看还有没有错漏,主要是心急着想去迎亲。封于修打着瞌睡,半眯着眼睛瞧人,这人几乎一整宿的没睡还这么有精神真是可怕。 “您这猴急猴急的,该不是怕赵姑娘悔——”封于修打趣的话湮灭在了顾景行扫过来的视线中,呵呵讪笑了两声。 难得,顾景行敛了眸子,道了心中真实感受,“不知为什么,没娶到人前就觉得心底不踏实。” 封于修眨了眨眼,意识到某个闷骚的正在跟自己交心,猛地爆发出一串不厚道的狂笑,“哎哟,王爷您也会有这种忧虑!”明明是高冷的等人贴上来的类型,一下变成了绕指柔,还真是叫人不习惯啊,啊哈哈哈,赵姑娘真是御夫有术! 顾景行觉得跟这货讲心里话的自己才是见了鬼的,微微心塞,盯了他半晌后,才慢悠悠地道了一句,“你也迟早有这一天的。” “小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可能哈哈哈……”封于修毫不在意地回道,却在不久后的将来,打脸成了猪头。 …… 赵老夫人昨个睡的早,就想精精神神的早上瞧着长孙女出嫁,以至于湘竹苑走水,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因着赵文宛特意吩咐不许大半夜的惊动老夫人,与姑母商议后暂将疯癫了的赵文熙锁进了净莲苑,赵老夫人一早起来听闻西平侯夫人讲的起火事情,唏嘘不已,心中隐着一丝揪痛,自然是为二房一脉。最终还是打起精神,只道再派去几个可靠的婆子好好看住文熙,千万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