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世子脾性,倒也不曾如林夫人般指责,挑了话道:“你们姐妹俩感情好,祖母深感欣慰。你宛姐姐已经有了属意之人,定不会让她远嫁,老婆子我也舍不得。”老夫人瞧着赵文熙,“你也不许,都得陪在老婆子身边。” 老夫人不禁想到什么,瞧着赵文熙的眸子突然一暗,试探着开了口,“熙丫头可也有中意的,就咱们祖孙俩不妨与祖母说说,祖母瞧你近来常常入宫陪伴越贵妃,可是中意六王爷?” 赵文熙一听立刻娇羞的低下头去,水波的眸子盛着情愫,“祖母……” 老夫人见她这般低眉浅笑,不由的眸子渐渐明了,竟是怅然一声叹息,微蹙着眉头,起了为难的心思。 “祖母,文熙……” 赵文熙刚想求祖母帮自个圆了心意,启口的话才溜了一个简短的音儿,杨妈妈正是此时瞧见了赵文宛的丫鬟掀帘子,立刻喊了一句,“大小姐,您来了。” 赵文宛其实早就到了,只是来了门口正巧听见赵文熙询问“长公主”,后面那些说辞赵文宛一边听着一边恶寒阵阵,她那般是想跟祖母暗示什么意思?也许心中也有些小小吃醋,便直接进来掐了话题。 “祖母,昨夜可睡得可好?”她眸子一抬,明丽的目光掠在赵文熙的面上,“妹妹也在这里。” “是呀,姐姐。”她略显局促的道了一句,语气强压着一丝不稳。 “宛丫头,快来祖母身边坐。” “祖母,文宛今个又给您带好吃的了,是我亲自做的桃花羹,添了些安神的药材。”说着就让宝蝉将白瓷盅端了出来,“妹妹也吃点吧,瞧着气色怎的那般差。” “近来那里修园子,午觉常常睡不大好。” 赵文宛淡淡哦了一声,赵文熙似乎是不想让赵文宛多于老夫人跟前表现,插了道:“对了,文熙来京都时间并不长,不知道为何咱们旁落的府邸荒废这般久。” 赵老夫人笑了笑,“别说熙丫头你刚入京的不知道,就连宛丫头都不定知道呢,那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出生,又过去那般久。” 赵文熙好奇的追问,“祖母您快说吧。” 赵老夫人连连说了两句好便耐心的讲起,“那是曾经川王的府邸。” “川王?” 赵文宛原先也是不知,一直好奇国公府旁边怎么会有一座废弃的府邸,气派的朱漆大门白条封印,似乎久远的都未曾有人住过的样子,后来听大哥讲起算是知晓。 肇庆元年,还未及冠的圣上在先帝驾崩之后接手江山,朝政曾一度荡乱,圣上的舅舅以川王为首的几位王爷不满新帝登基发动叛乱,六王割据江南,分庭抗礼,曾经一统天下四方归属的大梁因为那场动荡惹来夷狄入侵,边疆外族蠢蠢欲动,简直是内忧外患,那时候的圣上自然不能与现在比拟,虽有治国之心,却无治国之能,先帝似乎早有预料,密诏一封招来一向不爱管事的沐王爷回都。 在这种危乱之际,沐王爷受先帝遗照嘱托,接受了如此纷乱的朝局,亲自出征江南扫平动乱,之后又与方老将军汇合军队携手共抗蛮夷,如此政局在第二年才算稳定,圣上大为感激,与沐王赏赐封地爵位,沐王直接回绝,只道是自己未入皇室宗祠,何以受封,奉还兵符,毅然决然的离开朝廷,继续闲云野鹤,虽离开京都,在大梁的威望却是极高,呼声不下,即便是现在提起来,百姓贵卿也无不是心存敬畏。 赵文宛不懂为何沐王爷会说自己未列皇室宗祠,便向大哥提问。 赵元礼对那位沐王爷满是敬重钦佩,又说起了高宗皇帝的风流往事,沐王爷在圣上之前其实并无爵位封号,他是梁高宗的私生幼子,先帝的皇弟,圣上的舅舅,要说起来沐王爷与圣上大不了几岁,胆识魄力却皆为难得一见,稳定朝纲之后沐王爷虽是拒绝受封,圣上却仍然坚持,先帝在世之时就有心与他分封爵位,朝中大臣诟病沐王爷的身份,可如今再是无人敢这般置喙了,提起来都要尊称一声“沐王爷”。 这样一个大大的英雄确实值得令人尊敬,赵文宛不禁感慨,也不知有生之年可否能瞻仰到沐王爷的风采。 而那旁边的园子正是当年川王的府邸,便一直封着,不晓得圣上近来怎么想起来那园子,赏赐给了谁? “那祖母可知道咱们的新邻居是谁。”赵文熙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沐王爷。”赵大老爷忽而进来解答了疑问,身后跟着还未脱下朝服的赵元礼,两人一进来,赵文宛和赵文熙就打算暂时离开,怕是他们有话要说,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