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兴许能碰上那人…… 大约又行了几步,一片梅林兀的蹦入眼底,灰干红枝,如层层红霞烧的娇美,偶有寒风吹来,花瓣散落在地上,铺了一层。不远处有一片采光极好的空地,每隔一段距离,便搁置着一张紫檀案几,案上放置着点心脯肉,案几下铺了厚厚的软垫,软垫旁各放着一个精致的暖炉,炭火烧的极旺,将周遭烘的暖洋洋的,驱散了一片冷气,若不是梅枝上缀着的白雪,道还真的让人产生错觉,以为春暖大地,草长莺飞。 空地上已经三三两两的坐好了人,也瞧不清是谁?只看到一个个长袖长袍,玉姿潇洒。 这时候有人从另一条小道走出来,绯红的梅林中隐隐约约挡住了人影,只有轻快的声音传来,“赵兄果然不负邀约,竟还带了两位家妹。” “封兄出了拜帖,我自当前来。”赵元礼客气回道。 封于修忽而扭头,笑嘻嘻的瞧着赵文宛又说了一句,“女眷这边请。” 赵文宛心思微动,瞧那边案几似乎还有纱幔遮挡,便指着问道:“为何有那样的设位?” “那是为愿意留下来瞧诗会的女子专门设的。赵小姐有意留下?” 比起去暖阁和那些女眷们勾心斗角,赵文宛更愿意去听大家作诗,便道:“能欣赏佳作自是极好。” 赵文熙也插了话,“我随宛姐姐一块罢。” 封于修嘴角微翘,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按着规矩,无论男女,留下便要一视同仁,一会儿少不了要作诗的,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赵文宛闻言露出一丝不甚在意的表情,赵元礼走至身边与妹妹戴上雪白狐毛的帷帽,意思便是一同去罢,赵文宛从来不作退缩的事,大大方方与大哥一同,赵文熙也戴上帷帽,手心却微微沁出汗液,手指冰凉。 两人被请到了纱幔后,摘下帷冒,细细一瞧,女座布置更是雅致暖意,都是常见的两人一桌的小案几。其余几位少女见有人进来止了言语,虽不知来人身份,只是能参加这诗会的必是有身份的,遂微微福身与其见礼。 赵文宛和赵文熙福身还礼,随着指引入了座,赵文宛瞥见身旁赵文熙动作标准流利不少,想必在国公府学礼仪时是真的下足了功夫。 女座寥寥无几,纱幔后也就七八人,就听的女子们悄声议论着京城当红人物六王爷,赵文宛微微斜目,见她们妆容精致,华衣美服,各个翘首以盼的样子,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嗳,你们说六王爷今儿个会不会来?”其中一个女子小声问了一句。 “照六王爷同封公子的交情,两人孟不离焦的,定会来捧个场的。”坐在她旁边的女子抿了口茶,杏眸露出一丝精光,似是十分有把握道。 “我也这么觉着!” 赵文宛险些喷出一口茶来,总觉得不能直视孟不离焦四个字了,而赵文熙在听到这样的八卦后不自觉的紧了杯子,眉目生了几分期盼。 外面男客间的气氛也是如火如荼,大多十分健谈,几人凑在一起谈论人生哲、朝廷弊病改革、也有只附庸风雅谈字论诗的。 赵元礼古雅风仪,绕到男客席座,就有人慕名拜礼。今日来参加诗会的多是自诩清高风雅之人,官家子弟少数,倒是请了不少书香门第的隐居之士,否则找来只知鱼肉之欢浪荡子,岂不是玷污了诗会意境。 正值诗会开始之际,一抹颀长身影大步踏了进来,引起不小骚动。顾景行一袭宝蓝锦缎金丝滚边长袍,尊荣贵气,只是眉目偏冷,不苟言笑的他周身有一种叫人无法靠近的疏离,与封于修站在一处,还要高出半头,骨架匀称,俊美无铸。 众人起身纷纷行礼,顾景行叫人免了礼数,道是当作寻常,实则心思早已不在此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向了纱幔后,薄冷的眸子深处渐渐升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封于修见人齐了,邀着顾景行入了席,正巧对着纱幔,能隐约瞧出个人形来。后者睨了他一眼,封于修讪笑着当作没瞧见,想着自个儿为某位大爷出钱出力,把人都请过来了,那位大爷还不乐意被当猴儿瞧。 呵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