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下的成果。 不算多年轻的男人身穿绿色襕衫,形态修长,面颊明亮。他的眉眼深邃,鼻梁挺拔,不自觉的笑容有种年岁积淀的沉稳韵致,绝不会让人联想到关乎“随便”“轻佻”之流的任意字眼。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大概形容的就是这一刻。 姜窕想起十二年前,自己还在上初三,有一回晚自习回家后,妈妈在客厅看电视。 她跑厨房倒了杯水,一边咕咚咕咚往喉咙里灌,一边装作不在意地倚到沙发上,蹭电视。 那会课业繁忙,只能挤着机会苦中作乐。 她忘了当时和妈妈有过怎样的交谈,忘了那杯水是冷是暖,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古装宫廷剧。 荧幕上只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正行走于朝堂间,可能是要去向君王上奏些什么,但他仪态悠然,毫无紧迫感,仿佛采菊东下,自在桃源。 镜头绕了大半个圈,慢慢转回这位青年臣子的正脸。 姜窕在一瞬间目瞪口呆。 她十五年生命所孕育的,关乎异性的全部向往,终于第一次拥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 那就是傅廷川。 “造型组人呢!过来换发型和衣服!准备拍薛绍下一组,小童你先上去。” 导演焦急的催促打断神思,姜窕赶紧将这张偷拍的照片设置成新壁纸,提起化妆包就向背景幕后边小跑过去。 她从没把傅廷川的照片放在锁屏界面过,宝贝么,应该藏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盒子里,而不是人人可见的托架上。 到场后,傅廷川已经在后台坐定,他的助理拧了一瓶水递给他。 用来拍照的长袍被脱掉了,男人上身就剩一件白色短袖t。 导演也在,他对组里的小辈凶归凶,但对傅廷川却一直笑呵呵的,谄媚得很。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黄鹤楼,抽了根送到傅廷川面前:“傅老师,抽烟吗?” 傅廷川抬高手里的瓶子,婉拒:“不抽,喝点水就好。” “诶,好,不抽烟好,”佟导慈爱的样子跟弥勒佛似的:“那我去前面了啊,你休息一下。” “好。” 目送走导演,傅廷川随意仰头,喝了一大口矿泉水,他喉结上下轻滚,男人味爆表。 几个围着他整理衣冠的小姑娘立即红了脸。 姜窕停在他们旁边,熟练地从腰包里捻出几张吸油纸。 傅廷川不是纯干皮,外加长时间的强光照射,t区难免要出些油。 姜窕又忍不住想要提前讲解,停顿几秒,才保证自己住嘴,把吸油纸压在了傅廷川额心。 那种微妙的氛围又出现了。 姜窕也搞不清楚它是什么,反正每当她把手紧贴在傅廷川皮肤上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奇怪的感受。 可能来自她,也可能来自对方。 难道是她拼命压抑着那些对傅廷川的喜爱和崇拜,导致她有了几分做贼心虚?还是说,她现在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摸到他的脸,有很多因素其实来自于她的以权谋私? 算了,别想了。 只是工作,这只是工作。她心里是清楚的。 甩掉这些莫名的想法,姜窕又换了张吸油纸,很流畅地从男人的鼻尖按压到他眼下,脸心。 紧接着,她发现傅廷川有个很奇妙的表现,这是她几年的剧组生涯都未曾经历过的。 很多演员,不管是男是女,在给他们化妆或者补妆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会昂着脸,巴不得自己的全部五官全都化妆师的掌控之下。 而傅廷川却不一样,他敛着长睫,下巴微收,不看她,也不看别处,眉心就那么拧着,勉强且敷衍地适应着她的动作。 在别人看来也许没什么,但从业多年的姜窕能明显感觉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