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流民那么多涌入的情况下,大量的小手工坊崛起,可以容纳极多的流民,稳定社会,如果贸然去关停,那么只会诞生更多无所皈依的流民,造成动荡。 小工坊能存在,能卖钱,靠的就是廉价,若是卖得贵了,要怎么才能和行舟手下工坊竞争? 如果不建立起一个巨大的工业城,培养更多的工人,将来又怎么能开新的科技树? 陈行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又问道:“若他们将来势力起来了呢?” 赵士程微笑道:“那时,他们就可以组成一个组织,让他们团结起来,就有了和商户、工坊讨价还价的权力。舟儿啊,很多事情,我们只能指引,给他们方向,权利这东西,终是要他们自己去争,才是他们的,我们给的,那是虚假的,和水上沙一样轻薄的东西,只会被下边的人扭曲,做恶。” 陈行舟想像了一下,忍不住捧起脸,思考着如果有这样的力量,在自己手上会玩出什么样的花活,一时陷入梦中,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到师父有些揶揄的目光,脸色微红了一上,恢复正经:“原来如此,师父果然大才,徒儿受教了。” 赵士程很满意徒弟的举一反三,谦虚了两句,又提醒道:“如果可以的话,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技术,可以放给他们,至少,减少一点污染,辽泽周围是上好田地,若被污了,总是不好。” 陈行舟猛点头,心里却想的是那可得等师父的新方子来了再说,如今辽东的军需、粮草、开荒、城建,都指着这些收益呢,要是随便给了,这钱哪稳得住? 两人又对金人攻势进行了讨论,辽东的地势其实不太行,辽泽向北直到沈州、都是一望无际的湿地草甸和原始森林,无险可守,到了冬天河水还结极厚的冰,对骑兵来说,这样的河道那简直就是高速公路,一夜数百里和玩一样。 辽东为此的建立了许多的烽燧,还花重金买通了一些投奔金人的渤海人,每次要来攻时,都提前做好准备。 城墙上的炮火如今也算是守城利器,每月有新的炮火送来时,都是各城军头们上演全武行的日子,就算收了他们的兵刃,房里的椅子都要烂上几把。 “但火炮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硝石,辽东太缺了,”陈行舟叹息道,“就算已经弄了不少硝田,还是供不应求,大宋的硝石贵不说,还不好买……” “你可以去信,找大宋皇帝索要,他不敢不给。” 陈行舟赞同,他还决定威胁画宗,必须每年按多少规格给,少了就去找他聊聊。 两人又讨论和军制、民族户籍、还有人手培养与政策。 赵士程建议他趁着过年前,召集辽东各地的权贵大户开个大会,讨论责任和义务,尽量化解其中矛盾,做好内部团结。金国虽然强,但组织度其实不太行,靠的是辽国太差,才能崛起,你现在可以等,在等的时候,培养好人才,打好根基才是最需要的。 陈行舟鼓掌赞同,还略得意地告诉师父,王洋这些年培养的徒弟,大部分都让他挖过来了,可惜王洋是个呆子,怎么挖他都不愿意过来。 赵士程没想到徒弟挖墙角都挖到自己面前,一时无奈,只能祸水东引:“那耶律大石是个人才,你若有空,可把他也挖过来。” “不用挖,”陈行舟略带得色的微笑道,“辽帝刻薄寡恩,到现在还在宠幸那萧奉先,打压异己,我看要不了多久就得众叛亲离。耶律淳老了,身体也不太好,支持不了多久。对了,耶律淳之妻普贤女是个人物,我见过一次,要是能挖过来,必然是一大助力,还有辽帝的文妃萧瑟瑟,也是女中豪杰,我都记着呢,还有大将耶律余睹……” 看他眉飞色舞,历数着辽国上下能用的人物,不分男女,不别老少,宛如一个对着别人家米缸流口水的大老鼠,赵士程有些头皮发麻,舟儿是经历了什么……他明明这些年都是要什么给什么啊,咋徒弟还要把地皮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