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过后莺归去,细算浮生千万绪。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 韩天遥忽然也想喝酒。 或许只是醉得麻木,才能摆脱夜间的美琴,此时的噩梦…… 他冲上岸,踉踉跄跄向远方逃去。 ------------------------------ 三天之内,宋昀已是第三次前来琼华园。 听说十一又带着酒去了石山顶的凉亭,他性情虽好,也忍不住有了种捏死她的冲动。 他压了又压,终于还是耐不住那怒意。 夏日上午的阳光已经相当明烈炙热,却完全不能扫去他面上的阴霾。 雁山看着他冷着一张俊脸快步奔向石山,不由捏了把汗。 即便宋昀并未亲政,依然是大楚至高无上的君主。即便施铭远一手将他扶上皇位,也不得不向他俯首拱拜。 如此纡尊降贵一再微服前来探望,朝颜郡主一次两次三次用烂醉如泥来回报…… 雁山悄问齐小观:“三公子,你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便是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性。若再吐宋昀一身,或出言不逊说点什么,气得宋昀拂袖而去,对郡主自然也不是好事。 齐小观凝神向假山方向看去,却见狸花猫拖着笨重的身子正嗒嗒嗒地踩着草中跑下来,嘴里还衔着一只老鼠。 忽抬头看到二人,狸花猫缩了缩身,口中“呜呜”着犹豫了片刻,到底不敢冒被人夺走“美食”的危险,转身蹿到另一边草丛里,将青草压得趴下一片,总算藏到一堆灌木丛后面去了。 齐小观却已笑起来,“没事,师姐没醉。” “嗯?三公子怎么知道?” “那老鼠是刚刚被人砸死的。” 十一时常伤病,加上饮酒无度,近来越发羸弱纤瘦,寄居来的大白猫刚来不久,一时不敢要强去欺压已成地头蛇的狸花猫,狸花猫心宽体胖,那身手恐怕不容易逮到老鼠;便是逮着,猫吃老鼠前也必会戏弄够,绝不会轻易咬死。 度其方向,应该是不怕死的老鼠在十一附近招摇,狸花猫眼馋,在十一面前撒个娇儿,十一便随手拈个石子为它砸只老鼠解馋了。 连猫的情绪都能照顾到,还怕她得罪宋昀? 可凤卫的调动瞒不过齐小观。 师姐约了韩天遥相见,且一.夜未回,却不知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齐小观皱眉沉思时,那边忽有侍儿唤道:“三公子,珑姑娘在找你呢!” 齐小观应了声,让雁山留意着石山上的动静,便转身先去看小珑儿。 ------------------------------- 沿着石阶匆促地奔到石山顶部,宋昀一眼瞧见十一卧在栏杆旁,修长的腿一条腿懒懒放着,另一条随意支着,淡青色的衣裙如轻云般随意飘拂于风里。 她未戴帷帽,此时面庞倒还干净,面颊近眼角处的伤痕绘了朵品红的梅花,将白得几乎是半透明的肌肤衬得愈发晶莹却散漫。 她鸦羽般的眼睫轻阖着,一只手正懒意洋洋地搭着地上的酒坛。 不是酒壶,而是酒坛。 宋昀想把她揪下来,将她淹到酒缸里。 他这样想着,已伸脚便将她手边的酒坛踢下石山,捉过十一双肩将她拉起,喝道:“你给我起来!” 十一便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