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乾清宫内的英宗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不过相比于女人来说,男人不会那么容易大惊小怪、捕风捉影。与钱皇后的小心防范不同,英宗倒是十分平静坦然地听完了时任东厂厂公薛时均的报告。 不过英宗和钱皇后这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妇又与其他的夫妇有所不同。坐拥天下最杰出的情报系统,英宗知道的也更多一些。 “金镶玉步摇?”东厂的工作效率岂是容姑姑一届深宫妇人可比?此时敬妃赠予柏芷的那支步摇的图样已然清清楚楚地握在了英宗的手里,“虽然有点突兀,不过敬妃始终算是柏妃的长辈。”英宗给了一个客观理性的评价。 而站在一旁的薛时均也不回话,只脸色若有所思。能做到东厂厂公的位置,除去过人的能力以及皇帝对他非凡的信任之外,与皇帝之间的默契亦不可少。因此虽然他并未开口说话,然而英宗却已明白了他这表情所要传达的意思。 “可是有何不妥?”英宗开口询问。 “今年上元灯节之时属下正巧儿见到了柏珍及其夫人......”薛时均斟酌着开口,“当时柏夫人头上也簪着一支金簪玉步摇......” 薛时均话未说完,一向多疑的英宗却马上反映了过来:“什么意思!?柏珍夫人头上的那支簪子可是有何不妥?” “似乎与敬妃娘娘头上的额这根簪子有八分相似。” 英宗眉头一跳,却突然问了一个看似与这件事儿不相关的问题:“柏珍的夫人...是于氏么?” 薛时均点头:“正是于谦之女。” 英宗闻言突然重重地咳了好几下,良久才平复下来。他低垂着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照你的意思,那于氏与敬妃可是有所牵连?”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却十分坚定。薛时均答道:“属下并不确定,这一切还得等到彻查之后才......” “那就给朕好好的彻查!”英宗的脸突然拉了下来,原本平静的眼睛里突然发出了摄人的光芒:“你可确定” 薛时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虽然他嘴上说着“不算什么大事”,却还是将这件事说给了英宗听,自然是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这之间并非巧合。向来多疑的英宗又怎会如此轻巧地将此事揭过去? 重重地将手中的图样扔回给了薛时均:“给朕好好彻查!”他抬起头将那画有金簪玉步摇的图样丢回给了薛时均,“朕要及早知道详情!” 原以为终于给太子娶了个不错的妃嫔,却不想这柏芷背后却是疑团重重。英宗坐在书桌之前,有些后悔地闭起了眼睛:看来自己这赐婚的圣旨下的还是太过仓促。 突然间觉得喉口一阵发痒,英宗重重地咳了起来,到最后、沙哑的咳声似乎是带了撕心裂肺之感,喉口更是一阵腥甜。英宗忍不住拿起手边的帕子掩口,原本洁白的帕子顿时染上了血色。 自己时日不多了。英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薛时均能够早日查清这于氏和敬妃的关系才是。 他的江山,他的儿子,他唯一的继承人,可出不得半点的纰漏,禁不起半点的威胁。即使,那潜在的威胁只是个看似无害的小姑娘也不行。 看来是时候插手平衡太子的后院了。 ☆、第二十五章 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英宗便唤来了自己的贴身太监王顺,让他吩咐下去:“看来太子宫内吴王二妃的禁足也是时候该解了。”他本不欲插手太子妃嫔之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样也还是知些分寸的。但是现在想来,或许自他下旨赐婚开始,就已经做错了。 待到英宗解禁的旨意下到慈庆宫的时候,柏芷正在翻着新得的话本子。也不知朱见深是怎么知道她这个兴趣儿的,竟让人从宫外带进了新的话本子给柏芷。 芳汀看着气定神闲、一边翻着话本子,一边吃着香瓜的柏芷,不由失笑:“娘娘,这本新的话本子好看么?” “不是很好看呀。”柏芷抬头看了芳汀一眼,“似乎是个不好的结局呢!” “奴婢看您瞧得津津有味的,以为定是十分有趣儿的呢!” “并没有。”柏芷摇了摇头,“只是实在太无聊了,不知道做些什么事儿好。所以这才凑合凑合着看看这话本子罢了。” 她尚未出嫁的时候,虽然也不怎么出门,但是上有贤淑睿智的柏夫人可以谈天、下有逗趣儿的哥哥可以一起玩耍,除此之外,还要学习闺中小姐需要学习的一众东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