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温郁胳膊上划了一刀。 温郁眯了下眼, 下意识松了劲儿, 流浪汉就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想跑,林羡清见状直接捞起放在鞋柜旁边的伞,用伞柄往流浪汉后颈上使劲儿敲。 他可能也没想到还有个后招,脖子猝不及防被重击一下又倒在地上,温郁懒得管自己胳膊上的刀口,直接抬脚踩住他脑袋,转头让林羡清报警。 周边几个人帮忙把那人的手脚捆住扔在爬了青苔的楼道里,温郁拿了块抹布,他蹲在还在扯着嗓子大叫的流浪汉面前,眉眼不善地沉声问:“来过多少次了?” 男人不说话,只是一直大喊着“我要死了!杀人了!” 道德败坏的家伙,谁理他? 温郁见他不配合,抬手又一拳打在他腹部,大概是这几年被温执传染了,他越生气就越是笑得伪善,扯着嘴角的时候有种冷森森的感觉,即使眉目生得再好也遮不住这股伪善的气质。 他扯着男人的头发,像是要扯下他头皮般使了狠劲,面上却笑得温柔:“说啊。” 流浪汉干裂的嘴唇阖动几下:“十来次的样子……” 温郁“哦”了声,他又是一拳,男人几乎要干呕出来,又听见温郁好整以暇地说:“我打了你十三下,加上刚刚两拳一共是十五下了,算你还清了。” 他粗鲁地把抹布塞进他嘴里,脱了手套很随意地扔在他身上,起身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男人还在挣扎着发出呜咽声。 林羡清在门里叫他的名字,温郁怔了一下,两手插着兜遮住手腕上难看的疤痕,慢步走了进去。 她从家里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卷绷带,想着至少先给温郁止住血。 她让温郁乖乖坐在床上,温郁就很听话地过去坐下,林羡清想把他塞在兜里的手扯出来,好好看看他胳膊的伤口,温郁却倔着不让她看。 林羡清扯了好几次都无果,她沉着眸子跟温郁对视,温郁被她盯得没办法,乖乖松了劲儿。 早知道刚刚忍着脏也不脱手套了。温郁想。 林羡清翻过他胳膊,因为他抽手抽得快,刀痕并不深也不长,只不过一直在渗血,林羡清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她拿纱布浅浅包扎了一下,撇眼间看见他手腕上几乎没一块好肉了,简直比之前看到的还要触目惊心。 温郁一直握着拳头,小臂的伤口一包好就翻过了手腕挡住腕骨处的伤,像是害怕林羡清问些什么,一直低着黑睫不说话,唇瓣抿得很紧。 林羡清扯过架子上挂着的外套,“去趟医院吧。” 温郁抬眼看了下她,窗外的月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晃在林羡清的肩线上,明明身体这么瘦小,刚刚都怕得发抖了,还帮着他打人。 他睫毛抖了几下,扬了个笑出来,这次笑得跟刚刚威胁流浪汉不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他朝林羡清伸了手,安静地看着她。 白皙微凉的指尖在鱼白色月光下轻抖,林羡清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还是折回去牵住他。 温郁被她牵着走,林羡清默默低声喃喃:“明明没喝醉啊。” 倒是没发现,温郁不醉的时候居然也会有点黏人。 去医院细致包扎过以后,林羡清准备回去收拾东西搬家,她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问:“那边的房子今天能住吗?我有点不敢继续住在这儿了,我们尽快搬走吧。” 论谁在大半夜看见门洞里有个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窥视,都会吓出心脏病的。 温郁偏了下头,“早就能搬进去了,只不过你一直说没时间收拾而已。” 这一阵子林羡清确实很忙,教育中心已经开始搭钢筋水泥了,但是现在连老师都没招齐,她每天都辗转在好几个区的珠算班里谈入驻问题。 头顶的灯闪动几下,林羡清抬头看着忽闪忽闪的灯泡,更加坚定了要搬家的想法。 等彻底收拾好以后,天已经破晓了,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冷风从四面八方打过来,她冻得直跺脚。 温郁的胳膊不太能使得上劲,林羡清就帮着他把行李抬到后备箱里,坐进车里的时候温郁已经打开了车里的暖气,等着雨刷扫下覆在前窗的雪。 两个人静默地坐在车里,只有暖气喷涌而出的声音,林羡清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困倦地打起了呵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