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弥权当没听见,收拾好了一转身,才发现那张小脸已经凑到了眼前,近到他都能从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只得回了句,“跟你有关吗?” “有关,当然有关,”戎容见他转身,又绕道他面前,一本正经,“说什么,我们也是曾经同居的人。” 池弥:“……”是被国外的风气带坏了吗?小姑娘家家的,口无遮拦。 戎容见他不说话,再接再厉,“池弥,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欠我俩愿望?你骗孙姨眼睛受伤的那次,让我帮着隐瞒欠我一个心愿,还有……我的生日愿望,我可都记着呢。” 这些事被提起,仿佛就在昨天。 池弥还记得,在欠下那个愿望之前那个甜甜的轻吻。那是他们的第三个吻,距离前两次不足三小时……距今,却已近两年。 “戎小姐想要什么尽管向未婚夫要,我一穷人,哪能满足你的愿望?” 戎容蹙眉,什么未婚夫?从见面开始,他就左一个未婚夫、右一个未婚夫的,说得她一头雾水。“你说清楚啊,什么未婚夫?” 若不是前一晚亲眼所见,池弥也许还会心存侥幸。 可昨天豪车上的男人,分明就是那位身家显赫的明公子,他确实曾在三教九流的地方听说过,所谓上流人士的婚姻大多不过是利益相合,没什么感情,所以夫妻之外还会另有所爱,各玩各的,心照不宣。 但他无法接受,就算是戎容,他也无法接受。 楼下传来保洁大婶的怒吼,“丫头!你还要不要干了!马上开门营业了,还没打扫完!” “来了来了,”戎容忙不迭地应了声,又嘱咐池弥,“你别走啊,等我忙完了找你说清楚。” 池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回头将衣服胡乱地塞进袋子里。 戎容眼尖地看见一件红色的卫衣,露出印着字母的袖笼——是她当初替池弥挑的那件,颜色洗得有点儿褪色了,显然池弥常常穿。 她神色稍缓,露出一丝笑容,走到门口忽然又探头进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就说一句,你听着啊!我还有一周才满十八,哪儿来什么未婚夫!”说完,就在大婶的怒吼中下楼去了。 池弥微怔。 是啊,现在是没有,很快就有了。还有一周她就满十八了,可以订婚了。 池弥站在楼顶天台抽了一根烟。 他原本不抽烟,两年前开始偶尔抽,一般都是比赛之前、失眠之后,而这会他只觉得心思混乱得没办法面对戎容。 一边,是绝对不可能做她婚姻之外的第三人的底线。 一边,是当她站在面前就立刻溃不成堤的心理防线。 楼下的人渐渐多了,天快要黑下来,酒吧和台球室开始上客,三教九流的人逐渐聚集,保洁工作……也该暂停了。 池弥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了,拎着双肩包,若无其事地快步下楼,路过之前戎容打扫的器材区,不经意地放慢了脚步,那个娇滴滴的声音没出现。 侧目,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那抹找寻已久的身影。 戎容手里拿着拖把,正不情不愿地站在那儿。 保洁大婶老气横秋地说:“马上就打扫干净了,你们等等再来用啊。” 池弥没走近,大概看了眼,地上有一摊污物,大概是谁喝多了吐的。 就算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