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再也无用了。而以玉娘的心思手段,转回头就要清算算计她的人。周小平在永巷那些仓皇举止,自是尽人皆知的,好在周小平已死,自然不能说出姜充是如何撺掇他为难李庶人,连着周小平同姜充的交往情形也一样,都随着周小平之死化作烟云。 且姜充和周小平的交往,可说是光明磊落,再无鬼祟之处,越是这样反倒越不容易叫人起疑,很不用操心,只要姜充活得好好的,他身上疑点就小,难道还不许太监们交朋友了吗? 只有朱庶人,是留不得了,她是个疯的,谁知道从她口中会说出甚来。左右她口口声声地念着她的儿子,早些送她过去与她儿子团聚,倒也是桩好事。 景和想在这里就要去安排后事,便与陈淑妃道:“宸妃那里必是要封后的了,母妃也该去宸妃那里走动走动,免得落与人后。且儿子这回做的事,怕是瞒不过她,劳烦母亲去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陈淑妃听着自家儿子竟叫她去讨好玉娘,心上如刀刺一般,含泪道:“我在这宫中挣扎了这些年,只望着我们母子有一日能扬眉吐气,如今叫她压着不说,你还要我要与她去赔情,你可怎么忍心。” 景和将手按在陈淑妃肩上,缓声道:“母妃,儿子已将封王开府,等那时父皇还能不给儿子领实差?便是叫她生下儿子,养到成年,儿子那时羽翼已成,难道还没有一争之力?母妃就是不看着儿子,只为日后也且忍一忍才好。” 陈淑妃听着景和这几句话脸上才现出了几分活络,拍了拍景和的手,叹道:“你说的也有理呢。她怀宝康尚且三灾八难,上一胎更是落了,她这样娇弱会不会再有也是疑问,便是叫她再怀上,能不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也未可知呢。我只不信,这天底下的好处能叫她一个占住了。” 景和一笑,正要告退,忽然叫陈淑妃拉着衣袖,就看陈淑妃脸上满是凝重,咬牙切齿地道:“儿子,我们可忘了,她便是自家不能生,可她还有景宁呢!”景宁那个小东西,粘宸妃粘得亲娘一般,可笑高贵妃蝇营狗苟一场谋划,倒是便宜了她去!便是她自家不能生,景宁是她养大的又无生母,她推了景宁上位,景宁难道还会不孝顺她?更何况,她还占着正统名分! 景和皱了皱眉:“母妃的意思,莫不是除了景宁?”景明才死,再叫景宁没了,乾元帝岂有不疑心的? 陈淑妃脸上现出一丝冷笑来与景和道:“糊涂孩子,除了景宁有什么用!便是景宁死了,她自家不能生,难道她不能叫人替她生,她要多少都有。倒不如,咱们想个法子,叫她去了,倒还一了百了。”景和听着陈淑妃对玉娘竟是动了杀心,竟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说了声:“不可!” 陈淑妃听着景和这话,脸上就沉了下来,瞪着景和道:“那回你用痘疹时,我便说过,索性用在她身上,你不肯答应,说是怕累及你父皇,便宜了李氏去。这回你又是个什么缘由?” 景和心上跳得厉害,脸上却是强自镇定道:“一样是因为父皇。”陈淑妃闻言大怒,将几案重重一拍,喝道:“放屁!你当我傻的么?你打的什么主意,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 陈淑妃这话说得景和脸上现出阴霾来,景和压低了声音道:“母妃倒是说说看,儿子打的什么主意?”陈淑妃咬牙道:“你不过是嫌我这母妃无用,不能替你拢住你父皇,不能替你筹划周到罢了。你倒是想给人做儿子,可也得看那妖精瞧不瞧得上你!” 景和听着陈淑妃那句“你倒是想给人做儿子,可也得看那妖精瞧不瞧得上你”脸上立时涨得绯红,咬牙道:“母妃说得这是甚?!”言罢转身便走,走到殿门前又站住了脚,回转身来,脸上已恢复了镇定,与陈淑妃道:“如今李庶人直指宸妃为沈昭华的遗笔奉到父皇面前,父皇竟是问也不问,自是说明父皇对她十分用心。照这个情形,便是她现时没了,也只有使父皇对她眷念更深,甚而惠及养在她膝下两年的景宁。母妃是要为儿子添个劲敌吗?”说完这番话,又复转身,这回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陈淑妃叫景和那番话说得浑身颤抖,一面觉着儿子考虑周祥、计出百端,果然是长大,也不枉她从前辛苦教导;一面又觉着景和再不是她能拿住的了,便是日后景和做得皇帝,只怕她也不过是个荣养的太妃。一时间悲喜难言,呜咽着哭了场。 陈淑妃心中再不情愿也知景和说得有理,次日早晨,还是收拾整齐了以商议景和婚事为名往合欢殿请见玉娘。 玉娘前日才吃了个大亏,叫乾元帝折辱了场,虽乾元帝事后以赏赐赔情,又放下脸来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