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媳妇可真是再好没有。 又说梁氏从马氏这里出来径直去了冯氏处,将她怎么去的马氏处,如何套出陶氏的话都与冯氏说了,又道:“我以为,这人唆使这陶氏往我们家来必有所图。以我想来,那人总是赌陶氏为救女儿,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我们若是不肯答应她,那人就会撺掇着陶氏将我们家如何见死不救传扬一番。虽说罪名是圣上定的,可也禁不住那些人自以为良善,来贬一贬我们家心如铁石。贬我们也就罢了,多半儿还要说娘娘从前的良善都是哄人的。若是我们答应了求情,也不妨碍着他四下替我们传扬一番。李家为着什么得罪的?偏我们家替他们求情,叫人可怎么想呢?这条计不可谓不狠,所谓知己知彼,此人是谁,总要大伯能者多劳,查一查的好。” 梁氏挥洒自如地将陶氏压得一些儿脾气也没有的事儿,冯氏也听着了,起先也有些不喜欢,只以为梁氏这是抛开了她去讨婆母喜欢,不想梁氏自家过来解释清楚,又剖析明白,也就疑心尽去,且梁氏所说,十分成理,由不得冯氏不认真。 冯氏想了想,便道:“我知道你的盘算,不过是哄着她并不是真的要去见娘娘求情,只是那人即存心构陷,必有后手,你可想好了如何应对?” 梁氏眉眼弯弯地一笑,拉了冯氏的手道:“这事儿我还要与嫂子陪个罪。”凑在冯氏耳边说了几句。冯氏听说,脸上很有几分迟疑,顿了顿才道:“罢了,依着你的话便是。”而后妯娌两个凑在一处,将细节认真商议了回,冯氏迟疑地道:“我想着,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男人家做戏总不真。” 梁氏也点头道:“嫂子这话极是,母亲那里也要瞒一瞒的好。”冯氏听着梁氏这般自然地提及马氏,脸上不由一僵,转眼也就笑道:“这是自然。” 却是冯氏与梁氏不同。冯氏嫁进谢家时,虽与谢显荣夫妇相得,然因她陪嫁甚少,叫小姑子月娘瞧不上,马氏疼爱女儿,对着这个长媳也就冷淡,偏那时间谢显荣在书院读书,常不在家,也难回护她,是以冯氏的日子不太如意,直至进京之后才算好过。 可到了梁氏这里,梁氏是兵部之女,又有侯爷舅公,若是认真算一算,梁氏还好管当今圣上唤一声表哥,是以在梁氏面前,马氏本就不敢如何拿着婆母架势,何况谢怀德还肯回护梁氏,是以马氏待梁氏竟好算个和气。马氏即待梁氏和气,梁氏与谢怀德又恩爱甚笃,自然对这个婆母也肯友善。而冯氏虽对马氏这个婆母并无多少襦慕之心,到底教养攸关,知道克制,是以看着梁氏关照马氏,只略感不喜欢,转头也就抛开了。 冯氏与梁氏妯娌两个商议即定,当时便分开动作,预备着演上一出好戏与人瞧瞧。 ☆、第221章 异味 到得晚间谢显荣与谢怀德弟兄两个从衙门回来,先来给马氏请安。马氏看着长子方面微须,仪表庄重,年不足三十,已颇具官威;再看次子谢怀德白面朱唇,俊秀舒朗,也是少年得意,心上先自喜欢了。可一看着两个媳妇,固然梁氏出身即高,又美貌年少与谢怀德恰是一双俩好。而冯氏,即无家世助力,面目也只勉强算得秀丽,不由叹了口气,懊恼如何当时急匆匆就给长子娶了亲,若是同次子一般拖延几年,也一般好娶个美貌的贵女为妻。 冯氏嫁与谢显荣已久,平日也是周到的人,马氏也不会再无事挑剔她。可今日恰有陶氏之事,马氏即高看了梁氏一眼,便挑剔起冯氏的不足来:出身差些也就罢了,为人也不伶俐,譬如今日的事,二郎媳妇就知道来打个圆场,她这个当大嫂的,偏就躲在一旁,实在叫人不喜欢。 马氏即不喜欢了,便要摆出个母亲样儿,只谢显荣如今身上威仪日重,马氏倒也不敢胡搅,便与谢怀德道:“二郎,今日亏得有你媳妇哩。”便将白日的事说了回,又拉着梁氏的手道,“阿容这孩子我一见就喜欢,可见我们娘儿俩是有缘分的,娘娘做的好媒。” 饶冯氏是知道马氏为人的,还是叫她这番话臊得脸上绯红,便是梁氏也有些尴尬。倒是谢怀德笑嘻嘻地道:“母亲这话说得,倒像您不喜欢大嫂一般。亏得阿骥不在,不然仔细阿骥知道了不答应。” 这也是谢怀德知道马氏为人多少有些任性,今儿不知为什么就恼了大嫂,恼了也就恼了,偏拿自家夫妻来作伐。虽说是为人父母偏心的尽有,自家兄弟到底是血亲,还能彼此容让些,可妯娌间,叫婆母这么有意无意的挑拨,日常天久的,难免生出芥蒂来。若是平常人家也就罢了,可如今他们家已成烈火烹油之势,早是众矢之的,若是自家先生出矛盾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