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进入成氏房中,将奄奄一息的成氏吊在了房梁上,做了个自尽的假象,好叫宋柯不能清白。 他这里做完手脚,立时就赶回了宫,就在陈奉跟前实情招认,只说是时不我待,左右那成氏有那样的渣兄恶夫,活着也是受累,倒不如借她一条性命叫宋柯脱不了身。陈奉听说,虽觉武勇心狠手辣,倒也好算个人才,也不见怪,径直过来见了玉娘,将武勇所为说与玉娘知道。玉娘那时刚从赶来的冯氏口中得了成氏的死讯,原也以为成氏是挨打不过,这才萌生死志,不想竟是别有因缘。 也是玉娘为人十分机变,当时就拿定了主意,索性借这事要了宋柯性命。按大殷律,夫殴妾致妾自尽,至多是个流刑,便使冯氏回去叫谢逢春将宋柯的流刑赎买了。待得夜半,再由武勇假扮成氏鬼魂向宋柯索命,若能吓死最好,便是吓不死,也要将他吊死,好叫人以为是成氏冤魂所为。 也是宋柯命该如此,他先叫崔抟打得臀部稀烂,已是精神不济,去了半条性命。不想那郎中看着宋柯疼得厉害,在开给他的药中加了味醉心花。醉心花可止喘定痛,倒是对症的,可此药又有麻痹效验,宋柯服下后,自是昏昏沉沉,他白日是叫成氏的尸身吓过的,再猛然看着“鬼魂”飘至眼前,哪里抵受得住,果然吓死。 ☆、第174章 双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myrrh?扔的一颗地雷。 我是思想宝宝之母 扔的一颗地雷。 又说是玉娘虽信得过谢氏兄弟不是误事的人,只她所图甚大,许多安排都不叫谢家知情,譬如这回成氏与宋柯之死的真情。是以冯氏只以为宋柯这是作恶多端,终遭天谴,却不晓得里头是玉娘手笔。如今宋柯即死,宋姨娘又叫关了起来,宋家也算是受了教训,便是要生事,也得掂量一二,因此冯氏进宫报讯,再要讨玉娘个示下,看留宋姨娘不留。 玉娘这里早知详情,看着冯氏用马氏来隐喻此事,脸上微微现出笑容来,缓声道:“母亲多虑了。嫂子回去告诉母亲,请她保重身子,若是不喜欢在外走动,还烦嫂子多陪伴些,也免得母亲难耐。” 这便是宋姨娘可暂留,只是要多找些人仔细看着的意思了。冯氏恭声答应,又打量了玉娘几眼,看玉娘当真是肤如凝脂、眉分翠羽、眼似横波、唇若施朱,即端且媚、意态俨然,容颜比产育宝康公主之前愈盛。想来都是因乾元帝护着,玉娘的日子再顺心不过,方能如此。只这样的宠爱,若是没个皇子傍身,终究是虚的,五皇子虽好,到底生母另有他人。因此冯氏想了想,终究倾身向前,轻声道:“娘娘,公主也快一岁了。” 玉娘哪能不知冯氏意思,懒得与她分说,只装个糊涂,掩唇笑道:“圣上正犯难呢。他心爱阿琰比我还甚,不肯叫阿琰委屈,偏他的万寿与阿琰的生辰是一日。” 冯氏听着玉娘这话,跟着奉承道:“这也是因着圣上将娘娘放在心上的缘故。”玉娘似笑非笑地瞧了冯氏眼,秋波流眄,又道:“上回二哥哥与梁氏进宫谢恩,我瞧着梁氏倒是个稳重大方的,只不知,她与大嫂相处如何?”冯氏不知玉娘问话的意思,便不肯加以褒贬,只笑道:“到底是大家子出身。” 玉娘听说也就明白了,无非是那位梁青容行事不落人言,说不上好,也挑不出错来。说来也难怪她,一是新婚,二则又是次子媳妇,自是能不出头就不出头。玉娘当日挑中梁青容,一半儿是为着她身后的梁丑奴与与宗室有联络的临安候府,另一半却是为着试乾元帝心思,乾元帝肯玉成便是对她信重爱护。如今乾元帝心思试得分明,余下是梁丑奴那里了,虽梁丑奴肯许婚便是倒向自家,可若是梁青容日子过得不顺,也难保梁丑奴不生出二心来。这时听着冯氏这句,玉娘便道:“嫂子也是好的,我哪里不知道呢。”又将素指在凭几上敲了敲。 一旁的蘅芜忙捧来一个两寸高,一尺来长的四蝙如意描金填漆盒搁在冯氏面前,玉娘虚点了道:“里头三套头面是我赏母亲与两个嫂子的,嫂子带回去罢。”冯氏忙站起谢恩,看着玉娘端了茶,便磕头告退,双手捧了漆盒倒退出去。 看着冯氏出去,玉娘将茶盏搁在手边,向着垂手站在一边的金盛道:“这两日刘美人与宋才人都来回我,说是他们跟前服侍的太监很不像话,请陈奉。”金盛想了想,倒是记得刘美人前几日就在昭贤妃跟前提过,说她殿中的太监扫地扫得不干净,屡说不改,闹着要昭贤妃为她做主,昭贤妃当日恍若未闻一般,今日怎么忽然提起转念倒也明白了,当日不搭理,无非看刘美人小题大做,不能叫她轻易如愿。今日忽然指着这事发作,想是陈奉有什么事儿不顺昭贤妃的心了,故此指着这事敲打陈奉。 到底金盛也在陈奉手下领过教训,有些香火情,故此到掖庭宣了昭贤妃口谕之后,又含蓄地道:“娘娘从来宽厚,内侍也是知道的,只老实答话便了。”陈奉听着玉娘特遣了金盛来宣他,知道是有要事,也就顺着金盛的口吻叹道:“只望娘娘记得奉从前谨慎。”金盛看着陈奉富家翁一般的脸上带些轻愁,又安慰了几句,陈奉诺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