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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宋朗,现做着户部侍郎。宋浩替护国公分辨委屈,可宋朗与高鸿却是常约在那个唤作卿卿的半掩门处吃酒,翠楼正是从卿卿那里出来的。

    高鸿安排翠楼与谢显荣,自然不是为着送美,他能将这事放在卿卿处,显然卿卿是他极信得过的,又与宋朗常在这里约谈,又不叫人进去伺候,可见说的话是见不得光的,也就是说高鸿与宋朗正是一系。

    一门兄弟,哥哥帮着高贵妃一系,弟弟却是替皇后之父分辨,到底是各选一主,无论日后高贵妃得势还是李皇后得势,他宋家总不落空,还是其后另有深意?玉娘一面凝神思索一面分个心眼去应付乾元帝,看他如何发落。却见乾元帝拟朱批道是:源尝有功,朕许之,然其自恃有功,进退无据,朕念其年迈昏聩,已宥之,尔等更意欲如何?

    这分明是乾元帝是恼李源恼得狠了,这才说出我已经宽宥他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的话。玉娘看着这样的话,心上不由一动,莫非这宋浩并不是真心要替护国公分辨,却是来火上浇油,要乘势使叫护国公一系彻底翻不过身来?

    若是这样倒是与玉娘倒是有好处,只是玉娘素来多心,不肯相信有这样便宜的事,且看来又是高贵妃一系出的手,是以玉娘次日就寻了陈奉来,叫陈奉安排下去,要看宋氏兄弟与那些人来往密切。

    又说,乾元帝驳回了宋浩等人替护国公分辨的折子之后,又连着下了几道旨意,将护国公在军中的一些亲支近派从要紧的位置上挪了开去,看着是高升了一步,手上却没了实权。这么一动作,朝中人自明白,护国公与李皇后大势已去,除非乾元帝立时山陵崩,不然再翻不过身来,从前围拢在护国公府的那些官员慢慢散去了不少,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些人攀附着护国公还不是看着他是皇后之父的份上,便是有些儿情分,看着乾元帝明晃晃地不喜欢,也不敢触这个逆鳞。

    如今只说乾元帝这一番动作,长安大长公主之子骁骑校尉顾淮看在眼中不由心急起来,他的嫡长子顾应祥可是才在乾元帝的暗示下与护国公嫡长孙女李琅说了亲,庚帖也换过了。

    说来,大殷朝最重嫡庶,从来是有嫡立嫡。便是无有嫡子,皇后养子身份上也较寻常庶出皇子高贵些。因此虽李皇后无子,到底也有个养子在膝下,较之高贵妃与陈淑妃所出诸子胜出些。是以当时顾淮看着母亲回来说了乾元帝暗示,只以为乾元帝是念在长安大长公主是唯一在世的大长公主,有意提携长安大长公主的后嗣,这才使他们与后族联姻。不想两家才换过庚帖,护国公一系就连着出事,如今再看,乾元帝哪里是要提携大长公主的后嗣,倒似与自家有仇一般。

    长安大长公主看着这样,又急又气又愧,只怨着乾元帝这个侄子太过无情。只是她素来胆小,便是恼急了也不过在大长公主府哭几声延平帝罢了,并不敢埋怨乾元帝。连着驸马顾规也不敢出头,只在一旁哀叹,一脸的愁容。

    倒是长安大长公主之子骁骑校尉顾淮,因常常在外走动,也有些见识,同大长公主道:“母亲在这里哭有何用?圣上即如此厌恶李家,真叫祥儿娶了李家女孩子,这一世也就废了!”长安大长公主只哭道:“我如何不知!只是两家庚帖已换,又是圣上开的口,又能如何!”顾淮道:“只是换了庚帖,小定还没过,这门亲事还做不得准。且圣上不过是同母亲说了两句,又不曾下过赐婚明旨,母亲不若进宫求一求,想咱们家也不曾将圣上得罪,又有母亲的脸面在内,想来圣上也不能不容些情的。”

    大长公主听着儿子的话,只是摇头道:“圣上若是有情,当日便不能开这个口,这是把咱们家往坑里填啊!”一时也有些心寒,脸上带出了些愁容来。

    顾淮却道:“圣上虽不是有情,可母亲是圣上唯一的姑母,也不能一点子情面不讲。且母亲还能去请托个人,若是她肯开口,此事便有七八分成算了。”

    大长公主便将顾淮看着:“我的儿,你说是哪个?”顾淮便道:“昭贤妃娘娘。”

    说来乾元帝对这位昭贤妃的宠爱有目共睹,自她承幸,未央宫中就再无人出头,若是她肯开口,倒是有成算的。可论身份,昭贤妃再是得宠,说白了个不过是个妾,要她个大长公主与个妃子去撞木钟,脸上又如何有光?可若是不去说,应祥的一世只怕也要尽毁了,大长公主一时也有些踌躇。

    到底顾应祥是长孙,打小儿在大长公主身边长大的,大长公主将这个孙子看得眼珠一眼,又叫儿子丈夫一块儿劝了两三回也就肯了,一张帖子递进来要见昭贤妃说话。

    玉娘接着长安大长公主的帖子就有些惊讶。这位大长公主难得进宫,也就逢年过节才来走一回,这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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