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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道:“亏得秋紫忠心,不然可怎么好。”

    可怎么好?!无非是玉娘坏了容颜,坏了他的盘算!到底是哪个与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谢逢春气哼哼瞧了眼马氏。马氏到了这时,心思也清明起来,今儿的事里果然是大有蹊跷,怕真如孟氏所说,有人要借着月娘脾性生事。能从这事里得利的,无非是孟氏,余氏,卫氏三个了。这人若是孟氏,孟氏必然不能作茧自缚,将有人作祟的事点破,何况月娘性子上来了,那真是不管不顾的,孟氏心思再毒,也不能拿着玉娘冒险。那余下的人,无非是余氏和卫氏了,虽然卫氏从来沉默得没这个人一样,余氏从前还有些志气,生了病秧子云娘之后,看起来也沉寂起来,可她初来时候也是个有志气的,到底是她们中的哪个?

    月娘听着绿意的话,脸上也火辣辣一般,又看谢逢春脸色不善,扯着绿意就道:“我把你个蠢东西,人家故意挑唆的话也来学了我知道!都是我平日对你们太过宽纵了,纵得你们一点脑子也没有。”一边骂一边拿手去拧绿意。绿意叫月娘拧得疼痛,只是畏惧月娘平日脾气暴躁,并不敢躲,只是哀哀哭泣。

    马氏叫月娘闹得头痛,按着额角叱道:“你同我消停些!闯了这样的祸事出来还不知错!亏得有秋紫挡着,不然你怎么对得起你妹妹!”说了睨了孟姨娘一眼却向谢逢春道,“老爷,不然叫了何妈来,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来害月娘玉娘两个!”

    谢逢春自然答应,就叫金保速去传,孟姨娘在一旁道:“老爷,太太,要问何妈二姑娘怕是不好在场。”何妈之所以来挑唆月娘,自然不会是为着同玉娘有利益纠葛,说到底怕还是妻妾争锋惹出来的。月娘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子自然是不太方便听这样的阴私。

    马氏这是头一回觉着孟姨娘讲话有理,点了头,向月娘道:“我的儿,你先回去,问出结果来,娘回头告诉你知道也是一样的。”月娘虽也想知道是谁要害她,只是马氏开了口,谢逢春脸上又阴沉沉的,不敢撒娇,立起身来告退出去,临走还不忘狠狠瞪了孟姨娘一眼。

    何妈自听着二姑娘上三姑娘房里闹了场,回头孟姨娘又哭到了谢逢春书房,就知道事发,又巴望着二姑娘一如既往的直性子,想不到自己头上来。可二姑娘万一顺口提了自己去说的那些话,以太太的性子,知道是自己挑唆了二姑娘,怕是皮也能揭了她的。何妈越想越怕,不由埋怨起自己男人来,要不是他好赌,欠了贵利,她何苦贪那十两银子。

    她正在房里团团转,忽然房门叫人踹了开来,外头站着谢逢春跟前得意的小厮金保。金保拢着袖子把何妈上下打量几眼,一歪头,从他身后又蹿出两个粗汉来,手上拿着绳索上来。何妈知道事发,一些不敢挣扎,就叫绳索捆了,一路上叫人拉拉扯扯,就拖到了谢逢春外书房前。

    还没等金保进去回话,何妈已跪在地上哭叫道:“老爷饶命,太太饶命,都是老奴糊涂,收了余姨娘十两银子。老奴同绿意姑娘说的那些话,都是余姨娘使人教的。老爷太太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不敢了。”一面砰砰磕下头去。

    屋内谢逢春同马氏心中都有疑问,对看了眼,马氏先道:“谁要你的命了,这样哭哭啼啼!滚进来回话!”

    何妈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跌跌撞撞走进房里,不敢抬头,插蜡烛一样跪下去,对着谢逢春同马氏两个又磕下头去。何妈今年三十来岁,生得腰肥腿短,因皮肤黑,总是擦着厚厚的粉,这一番啼哭,脸上的□□叫眼泪冲走了好些,露出底下暗沉的肤色来,这一番形容几乎可以说不堪入目。

    谢逢春一眼瞥见何妈这副形容,把眉头一皱,不由自主转眼瞧了瞧孟姨娘,差不多的年纪,孟姨娘依旧身形窈窕,哭了场,眼儿红红的,颇为可人怜。又想着她一生统共只有玉娘一个孩子,就这么一个孩子也险些毁在跟前这个粗陋的妇人手上,不由对她更生了几分怜惜,转过脸来对何妈叱道:“贱婆子!我谢家哪里对你不住!你竟这样来害我的孩子!”又喊金保,要喊人牙子来将人卖掉。

    何妈连忙哭道:“老爷,太太,孟姨娘!真是余姨娘吩咐老奴做的。都是老奴男人不争气,外头欠了贵利银子,再不还钱他们就要将老奴男人的腿砍了,老奴也是不得已。”又知道谢逢春素来宠爱孟姨娘,膝行几步到孟姨娘跟前,磕头道,“余姨娘同老奴说,她比不过孟姨娘也就罢了,怎么都是姨娘生的,老爷眼里从来没有四娘,她气不忿,她一个姨娘不能将三姑娘怎么样,可二姑娘是炮仗一样的性子,又得太太喜欢,又是嫡出,只有二姑娘才能压住三姑娘。老奴想着还了男人的债,老奴并不是故意要同三姑娘过不去啊。”孟姨娘一声不出,只是拿着帕子拭泪。

    余姨娘真要蠢到什么样才能亲口同人说这些,马氏听着何妈的话哪里肯信,:“这些话真是余氏那个贱人亲口同你说的?”何妈抖了抖,连着点了几下头,又连忙摇头。马氏喝道:“你一回摇头一回点头,到底是哪个!”何妈脸上涕泪横流,哭道:“是余姨娘房里的荷香姑娘。”

    荷香是余姨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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